“里面的你都懂吗?”
“有些不懂的地方,我琢磨几日便逐渐明白。”
“那书有几章?”
“十二章。”
“第五章讲了什么?”
“(剃骨)。”
“好,做给我看。”
我低下头,用右手大拇指在中指的一个指节轻轻划过,一小节指骨就呈现在了手上。
说来也有几分诡异,外行人看上去可能还会觉得恐怖。但对我而言没有丝毫痛感,也没有任何不适。手上的指骨干净的像是一块白玉石。我把指骨放回指头处,轻轻一动,那指骨便又回到身体。
父亲满意的点点头,他低下身,浑浊的双眼,直视着我的眼睛说:“医匠可以医人,也可以杀人。很多误入歪道的医匠,夺人器官,取人性命,你将来离家的时候带上我那把黑伞,也算有自保之力……”
说完,父亲让我闭上眼睛,用双手的食指划过我的双眼。
没多久我睁开眼睛,发现目光更加清晰,甚至对着镜子可以清点自己的头发。
唯独,看不见父亲。
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跟父亲的严厉截然相反。父亲失踪后,我就跟她相依为命。
母亲从来都对医匠之事,绝口不提,她是个本本分分的妻子,也是个本本分分的母亲。
但我是不安分的。
我学会古书里的各种技法,我学会独立,学会家务,唯独就是没有学会怎么安稳。我在家闲不住,又是满脑子好奇的年岁,总是反复的问母亲各种问题。而母亲肯回答的很少,只是反复念叨的“心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