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可以确定,杀死汉妮的人不会是自己,这是不需要通过残缺的记忆也能判断出来的事,毕竟自己也是受害人,被工具抽干血液是自己一个人无法办到的,这也就排除了畏罪自杀的可能。
自己左臂的伤痕是决定性证据,可是一旦暴露,自己身体的情况也会一同暴露,牙医强调过低调生活,加上早上看到永生教会处置变异者的手段,所谓觉醒者的地位在世俗恐怕是属于不被大众接受的那种……
通过社畜的识人术,大概能看出警探还是一个相对守序且正义的人,在假设他和道格交好的情况下,警探会不会知晓道格也是觉醒者的秘密?在这个前提下,向警探如实相告,或许是自己最后的选择。
……
墙壁上的圆形时钟指向六点。
沉积了一夜的冷雾在第一缕阳光的刺激下,开始活跃起来,迅速升腾着将窗外的街景吞噬殆尽。
经过几个小时的思考后,除了向警探坦白事实的办法外,艾伯特没有任何其他过得去的思路。
整晚警探都在不远处的木质隔间中,艾伯特也一直注意着这跟救命稻草的动向。半小时前,半边脸压的通红的警探被一个警员叫出去后,直至现在还没有回来。
“艾伯特·卡特。”
艾伯特循声望去,一位带着金边眼镜,穿着黄色针织衫的年轻女性,正抱着文件夹板,站在3号关押区门口,明显是在寻找着什么。
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
艾伯特想当然的认为是道格的存在,让警探为自己走了后门,所以他也应该认为我是无罪的吧……
艾伯特心怀感激的举起了手,引起了关押的其他人一阵抱怨。
“不公平!”
“小白脸!”
……
看守的警员用警棍用力的敲打着栏杆,平息了骚动。艾伯特则是跟着年轻女性在警员的陪同下,来到了2楼的一件小房间里。
简单的双人圆桌和两把椅子。
“三杯咖啡……”雷克警探搓了把脸,胡茬被摩擦的发出了“滋啦”的声音,“再加一把椅子,大号一点的那种,让我们的侦探朋友坐得舒服一点。”
被称作侦探的壮汉脱帽向年轻女士执意,又向艾伯特俏皮的眨了眨眼。
一点也不油腻。
艾伯特从未想过才一天未见,竟会如此思念那凌乱的油头,精致的八字胡和有些酒精味有些刺鼻的男士香水味。
牙医?
侦探?
无所谓了,道格·亨特现在就是他艾伯特·卡特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