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心情很好地走在前面，楚煜乖乖走在后面，看着她的步子变得轻快又虚浮，少了几分稳重多了几分俏皮。

颇有些尹滢身上几分的色彩，或许真是验证了那句话，有些人呆在一起久了总会被影响。

两人回到家里，宁姝先去洗漱，当浴室的门合上的一瞬间她的笑容也同时消失了。

花洒喷出水花从头顶流下，她睁着眼睛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水汽模糊了镜子，凝聚成小水流滑出一道道水痕，镜子里自己的脸也变得纵横交错难见真容。

那只清晰可见的眼睛被蒙起薄薄的水雾，她已经忘记那个笑容满面的自己很久了。

上一次笑得那么开心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呢？是那次和院长妈妈一起出去郊游的时候吧。

那时候她有院长妈妈还有尹滢，她们之间的感情美丽又单纯，院长妈妈总是最疼爱她，犯了什么错院长妈妈都会以最大的宽容对待她。

所以心情再不好，一想到自己还有尹滢和院长妈妈也就咬咬牙过去了，可是后来没有院长妈妈了，尹滢没办法和自己同行了，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时至今日，她又一次发自肺腑的笑，竟然是因为一个认识不过将近两个月的楚煜，真是让人感到震惊又奇妙。

只是太久没笑，看到笑容满面的自己觉得陌生又恐怖。

宁姝关掉花洒，伸出挂着水珠的右手在布满水汽的镜子上轻轻画出一个笑容，她看见笑容中的自己，面具带久了都认不清哪一面才是真实的自己了。

这可怎么办啊。

她换好衣服走出去，楚煜居然已经在沙发上靠着睡着了。

宁姝走到他的面前戳了戳他的肩膀，他还是紧闭着眼睛没有反应。

她捏住他的肩膀轻轻摇了摇，“楚煜楚煜？小煜儿？”

他悠悠转醒，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小煜儿，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声音却不是滢姐，他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自己面前的人居然是姝姐。

姝姐叫自己小煜儿？

“姝姐，我睡着了吗？”

“嗯，你快去洗澡，别感冒了。”

“好，我马上就去。”

他站起身却一个趔趄跌了回去，宁姝伸手扶住他的肩膀。

一瞬间楚煜别开了头，可疑的红色染上他的耳尖，宁姝没有察觉出他的异常，看他端坐好了就站直身体对她说道：“好好休息一会儿吧，等会儿早餐多吃一点，你这是低血糖了。”

“嗯。”回答的时候他还是别开着头，没有和宁姝对视，他第一次害怕与宁姝对视，那一眼的对视似乎能将他看穿，心里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