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棉有点心虚,低下头,小声说:“今天跟你说过早安的。”
贺烛盯着她,似笑非笑道:“对,说完你就一边喊着快迟到了,一边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
这么一说。
她好像确实挺过分的。
两人面对面站着,空气一时有些安静。
贺烛目不转睛地看她,似乎在等一个让他满意的说法。
唐棉也不知道怎么办。
这份工作其实时间不长,最多持续一个月,赚的钱也少,但是学到的东西比以往都要多,于她而言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有时候在片场待着,想起贺烛心里也觉得空落落的,然而她整天在各个组之间跑动,学习团队的分工管理,连微信聊天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贺烛脸上阴沉沉的。
唐棉不敢看他。
过了半晌,她听到面前的人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声,随后缓缓向旁边让步,似乎不打算再多说什么。
唐棉心里一紧,下意识拉住他。
贺烛回头。
“下个星期,”唐棉嗫嚅着说,“下星期就不忙了。”
“嗯,”贺烛声音不咸不淡的,“知道了。”
他转身上楼,唐棉轻抓着他的衣摆,跟他一道上去。
一路走到房间。
贺烛步伐不快,唐棉很容易就能跟上,也一直没松手。
到了浴室门口,前面的人停下脚步,微偏过头,淡道:“洗澡也要跟着?”
他们一块洗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唐棉觉得有必要维系一下夫妻感情。
于是,出人意料地小幅度点了点头。
贺烛顿了顿,在她头上用力揉了两下,然后自己进了浴室。
唐棉身形微滞,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里有点慌。
贺烛好像真生气了。
唐棉低落地垂下脑袋,开始反思自己最近的行为。
这次的摄制组不在市中心,贺烛下班去接不方便,唐棉每天坐节目组的车回来,最近半个月,他们见面正经说上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已经记不起上次跟他一块吃饭是什么时候了。
唐棉咬着唇,默默思索挽救的办法。
过了半晌,她有了主意,找出手机,给王铭宇发了条消息。
贺烛洗完澡出来,唐棉这时已经躺在了床上,以为她跟以往一样提前睡着了,贺烛轻手轻脚地关掉灯,而后上床,也随着她的作息准备睡觉。
他脑袋刚沾到枕头,旁边的人就动了。
似乎是有意识的,唐棉躲在被窝里,缓慢地往这边挪动。
很快,两人的手就碰到了一起。
贺烛无奈了,想伸手抱她,唐棉却没停下,她翻了个身,胳膊从他腰侧横过去,接着整个人往上挪,面朝下趴在了他身上。
黑暗中,贺烛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他闭了闭眼,似乎在压抑什么。
唐棉无所察觉。
头一回主动做这种事,她有点害羞,幸好灯已经关了,看不见贺烛的表情,做起来更容易些。
唐棉双腿跨在他身体两侧,藏在衣服下方的两朵柔软贴着他的腰腹慢慢往上移动,直到鼻尖轻碰到他突起的喉结。
这地方脆弱又敏感。
唐棉咽了下口水,鬼迷心窍似的,微启唇瓣,舌尖探出来,轻柔地舔了一下那里。
一瞬间,空气中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贺烛胸口起伏了两下,随后再也忍不住,将人按在身下,眼底压抑着狂风暴雨。
他哑着嗓子,恶声说:“亏我心疼你忙了一天,憋得难受也不想累着你,结果你就这么折磨我?”
唐棉没开口,眼睫扑闪着眨了眨。
两人靠得极近,她能清晰地察觉到贺烛呼出的气息,唐棉稍稍仰起脖子,摸索着吻上他的唇。
贺烛毫不犹豫地回吻她,动作带了一丝暴戾。
过了一阵,他停下来,重重呼出一口气,忍着欲念将双臂撑起来,无奈地说:“老实睡觉,你明早还要上班。”
“不上了。”
唐棉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黑暗的环境很好地掩盖了她面上的潮红:“我刚才跟王制片请了假,明天休息。”
“我该陪我先生了。”
“”
很快。
床上有了响动。
又一个不眠之夜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