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57、第 57 章(2 / 2)直女难撩首页

春节将至,保姆请假回家过节,贺烛也没找人替班,询问唐棉年三十当天是在家里吃饭还是出去吃。

很多私房菜馆都能接年夜饭的订单,他们的选择很多。

唐棉回道&ldqu;在家吧,这样可以边看晚会边吃饭。&rdqu;

贺烛随口问&ldqu;你有看春晚的习惯?&rdqu;

&ldqu;嗯。&rdqu;

他们坐在一起,唐棉顺着气氛就说了点以前的事,包括在姑姑家热热闹闹的那个年。

贺烛沉默着听完,若有所思。

除夕前一天。

贺烛说孔非他们晚上要来家里,唐棉随便问了句&ldqu;你们要喝酒?&rdqu;

他含糊地说&ldqu;可能喝一点。&rdqu;

唐棉没太在意。

当晚七点左右,天完全黑下来,洋房的门铃响个不停,伴随着砰砰砰的、催债似的敲门声,在静谧的夜晚尤为震耳。

&ldqu;贺烛你人呢!快开门,冻死老子了!&rdqu;

&ldqu;孔非你他妈别把鼻涕往我身上抹!&rdqu;

&ldqu;滚吧你,那是老子的迎风泪。&rdqu;

他们声音吵嚷,惊动了外面值班的保安,警卫室有人出来查看情况,手电筒扫过来的一瞬间,大门终于磨磨蹭蹭地打开。

三个人争先恐后地钻进屋子。

在门外冻了几分钟,他们冻得想飙脏话,结果一回头,见开门的是老实乖巧的唐棉,又给那些话憋了回去。

于一亩是几个人里比较有人样的,他吸了下冻僵的鼻子,礼貌地说&ldqu;打扰了。&rdqu;

另外两个后知后觉地跟上&ldqu;打扰了。&rdqu;

因为有客人来,唐棉穿着日常的外出服,挠了挠头,奇怪道&ldqu;你们怎么这么客气。&rdqu;

三人面面相觑。

他们也不知道。

以前知道她跟贺烛没感情,总是小唐小唐的叫,这会儿真成了嫂子,他们反倒拿捏不好态度了。

曹攸摸摸后脑勺,转移话题&ldqu;贺烛呢?&rdqu;

唐棉说&ldqu;他在餐厅。&rdqu;

孔非脱掉挡风外套,把衣服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笑着说&ldqu;是帮我们拿酒么?我们仨今天没带司机,喝酒不好开车,让他别折腾了。&rdqu;

他们这些人,私生活混归混,这方面家教都还不错,不会做些特别出格的事。

曹攸大大咧咧道&ldqu;喝点也没事,大不了睡这儿,明早再走。&rdqu;

唐棉倒没什么意见,只是贺烛并没有想拿酒&ldqu;他在切水果,你们先去客厅待一会儿吧。&rdqu;

&ldqu;啊?他在干啥?&rdqu;孔非愣了愣。

唐棉眨眨眼,语气自然地说&ldqu;切水果啊。&rdqu;

阿姨不在,这些事她就跟贺烛轮着做,不过最后吃的人是她。

三个人登时像见了鬼。

曹攸瞅着餐厅的方向,好半天挤出一句&ldqu;他还会切水果呢。&rdqu;

贺烛恰巧拿着盘子出来,懒得搭理这些人,他把装着水果切块的盘子交给唐棉,煞有介事地嘱咐&ldqu;都是你的,他们想吃也不准给。&rdqu;

&ldqu;……&rdqu;

你是人?

尽管满腹怨言,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们几个多多少少都受过贺烛接济,碰到不公正待遇,皆是敢怒不敢言。

说不准以后还得求着这人呢。

唐棉乖乖拿着盘子,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逡巡,迟疑地说&ldqu;要不我先回房间?&rdqu;

孔非说&ldqu;不用不用,我们就是来玩,人多热闹。&rdqu;

几人从低温中缓过来,纷纷走进客厅,识相地分坐在两边沙发,把中间的位置留了出来。

曹攸看到茶几上的遥控,想起他们大冷天来这儿的原因,说&ldqu;今晚地方台是不是有春晚?&rdqu;

一些电视台为了跟总台春晚错开,通常会提前或者延后办晚会。

&ldqu;啊对,&rdqu;于一亩说,&ldqu;我出门的时候,我妹正在家守着电视看她喜欢的那个男明星。&rdqu;

&ldqu;那正好一块看。&rdqu;曹攸顺着话茬,将电视调到卫视台。

唐棉歪了下头。

这些人大晚上跑过来,就是为了一起看电视?

不像他们啊。

贺烛拉着她坐下&ldqu;别管他们。&rdqu;

&ldqu;噢。&rdqu;

卫视春晚办得很盛大,有歌舞表演也有语言节目,只是质量一般,小品节目基本找不出笑

点。

甚至不如孔非他们讲的段子有趣。

唐棉渐渐也不看节目了,一边吃水果一边听这些人叽叽喳喳地讲话。

他们笑点似乎特别低,只要有人说话,他们就能笑出来。

唐棉看看屏幕上导播无意中切到的冷漠异常的观众席,又看看乐个不停的他们,真心实意地问&ldqu;你们在笑什么?&rdqu;

笑声戛然而止。

他们怎么知道!

某人硬性规定,要么带着她笑,要么把她逗笑了,停歇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

他们又不是演小品的,哪有那么多段子,想不出笑话就只能盯着电视傻乐。

孔非含含糊糊地说他们就是人来疯,人一多就高兴,不用在意。

唐棉似懂非懂地点头。

后来也觉得他们这样还挺能带动气氛,原本无趣的节目,经他们的笑声烘托,好像真的有点好笑了。

唐棉无意识地跟着他们翘起嘴角,眼睛不自觉弯成了小月牙。

贺烛懒散地倚着沙发,不怎么参与他们的话题。

他的视线一直放在唐棉身上,看着她露出笑,嘴边渐渐也带了弧度。

今年春节来得早,初二这天才刚到一月底,

唐棉这几天暂时没接到其他任务,贺烛也不出门,两人就一直在洋房待着。

初二清早,唐棉下楼,发现贺烛穿戴整齐,坐在餐厅吃东西,脸上没什么表情,情绪似乎不大对劲。

唐棉坐过去,轻声问&ldqu;你怎么啦?&rdqu;

&ldqu;没什么,&rdqu;贺烛说,&ldqu;我等会儿要出去一趟。&rdqu;

&ldqu;嗯,什么时候回来?&rdqu;

&ldqu;中午,&rdqu;贺烛视线偏了偏,像是在走神,&ldqu;中午就回来。&rdqu;

唐棉觉得他有心事,犹豫了下,没有多问。

她低头开始吃早餐。

没多久,贺烛吃完饭,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淡道&ldqu;我出门了。&rdqu;

唐棉应了声&ldqu;好,路上小心。&rdqu;

贺烛没立刻出去,而是在旁边静静站了一会儿,之后才默不作声地转身,往玄关走。

唐棉拿着汤匙,回想贺烛刚才的反常。

突然想到,贺桐给她的文件夹里提到过,贺董夫人的忌日似乎就是年初二。

她出声叫住他&ldqu;贺烛。&rdqu;

前面的人停下脚步。

唐棉起身,继续道&ldqu;我可以陪着你吗?&rdqu;

贺烛回头,凝视她恬静的面孔,抿紧的唇线松动一些,嘴角稍扯起弧度&ldqu;嗯。&rdqu;

今天的贺宅比往日更为安静。

贺盛江穿着一身黑西装,脸色仍然严肃得过分,气势却没以往那么锋利了。

贺桐和贺延都在。

唐棉随贺烛进门时,贺桐往这边看了一眼,似是没想到唐棉会来,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诧,视线偏向贺烛,嘴动了动,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贺延倒是和以前一样,出于礼节,不冷不热地喊了声弟妹。

接下来便是无尽的沉默。

一家人坐车去往公墓。

全程安安静静,没人开口,放完花束,贺盛江单独留下来,小辈们坐车回去。

以往贺烛面对家人总带着点戾气,今天却很平和,神情始终淡淡的,偶尔侧头,看一眼唐棉有没有跟上。

贺桐走在两人前面。

今天阴天,天上看不见太阳,冬风吹得狠,刮在皮肤上冷得刺骨。

贺烛忽然道&ldqu;我想出去喝酒。&rdqu;

唐棉小声道&ldqu;今天太冷了,改天吧。&rdqu;

贺烛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贺桐脚步微顿,惊诧到以为自己听错了。

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贺烛正抬手,拉着唐棉头顶的羽绒服帽兜往下拽了拽,然后十分自然地将手放进她的口袋里。

贺桐有点不敢相信。

这人,是她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