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她现在，释然了。

没有姜慕绾的逼迫，没有那地狱般的磨练，她也爬不上鬼巷之主的位置，同样，她也护不住她想要保护的人。

她知道，姜慕绾选择她，一定有她的理由，她是她们当中最不起眼的那个，十二点性子太过闹腾，十月那丫头脑子不好使，三月…

由她去鬼巷，当时的鬼主不会太过起疑。无论怎样，她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她没有怨言…

十一低头，径直地说出了心中所想所念，没有半分隐瞒：“是有过的，可现在十一不怨了，若是没有那鬼巷之事，十一这辈子都保不住自己想保护的人…”

姜慕绾的视线紧紧盯着面前低头的十一，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十一，其实才是她们之中年龄和她最为接近的那个，细细算来，十一也才比她大了五个月…刚及笄不久，却已经成了鬼巷说一不二的领头人物。

她当年那件事，确实做的有些绝了。

可十一，也完全如她所料的一般，在鬼巷，直接站稳了脚步。

“主子，您说雪莲的事情该怎么办啊…”十一见姜慕绾视线缥缈游离，连忙将话题引回了主线。

姜慕绾眸光微闪，轻轻靠在了十一的耳边，低声呢喃，话音至此，十一那沉醉的眼眸之中忽而闪过一丝不与寻常的精光。

……

待到夕阳西下的傍晚之际，十月终于栽栽愣愣的走到楼下，见了十一和莫琛便长叹一口气，毫不留情的开始卖惨：“诶呀，我的天哪，我告诉你莫琛，你将来若是到别人家从事，可一定要寻一个好主子，千万不要找那种动不动就揪着你小辫子死活不撒手的那种。找那种人可没有丝毫的意义，除了给自己徒增烦恼之外，没别的好处。”

十月举着自己那肿得像白玉馒头般的十指粗粗玉指，一脸叹息：“看看，看看，小琛琛啊，十月姐姐这可都是肺腑之言，你看看我这肿胀的十指，就是下场啊。”

自那盛様离开之后，十一就随意寻了个由头带着莫琛搬到了这如月客栈，少了盛様的监视，他们也就自在了多。

她也是这几日间，才刚刚知道，原来这憨憨厚厚的莫琛就是十一亲手救回鬼巷的。又因着十一的默默推送，十月当即便快速地借着莫琛救命恩人的名字和古巷之人打成一团。

这样，不仅方便于掩人耳目，又方便于姜慕绾和十一之间传递消息，正可谓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