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进击吧!废柴皇子07:心慕(2 / 2)快穿之成为美男的芳心纵火犯首页

齐夫人对这准女婿还是满意的,大皇子今夜身着玄紫色回纹联珠长袍。乌黑长发玉冠束起,愈发衬得天颜俊美无俦,清贵无双。退到后院时,齐夫人问道:“雪儿,如何?”

齐映雪只记得自己生怕被发现,匆匆看了一眼,内院十分热闹,她只看见一团锦衣华服,她们站在大皇子右后方,只见后脑勺和他偏头听人说话的模糊侧影。

齐映雪答道:“女儿不知”。齐夫人当她害羞也没再多问,拍拍她的手便又去和女眷们话家常去了。

齐夏歌可要被闷死了,今天的宴席上的主角是姐姐,一桌子女眷轮番变着花样夸姐姐,姐姐生的美,这还用说。当她小孩子,拼命劝她吃,她肚子都要炸了好嘛,只得借口肚子疼逃出来透气。

在院子里选一僻静之处揉着肚子消化着。好不容易消化了,抬头看天,竟是一轮圆月高悬长空。她起了玩心,搬来梯子,爬上屋顶去看月亮。

谁知那里早有一抹鸦青色身影,圆月高悬,银辉遍洒。风猎猎作响,吹起他的衣袂。男人仰头躺在瓦上,她从未见过这么白的男人,月光倾洒,他的皮肤好像透明的一般。他微阖的双眼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听到声响,他睁开微阖的双眼,侧目看她。

齐夏歌有一瞬忘了自己要做什么。直到一声“何人”打断她的思绪,她忙回道:“我上来看看月亮,不会打扰你的。”

明明这屋顶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自己却感觉打扰了别人。

只呆了一会儿,她就实在尴尬地跑了。心里暗道:真是怪人多。

垅继续关注着琉璃瓦之下的宴席,他八岁时与季珩在豫都的贫民区巷口打了一架,季珩问他想不想堂堂正正地靠本事吃饭。他并不像其他矜贵的小公子,看见狼狈的他避之如恶鬼。他有迫人心魂的震慑力,却用与你平等说话的寻常语气。

他无父无母,反正都是为了活下去,何不一试。

这一试,就是十年。

他陪季珩度过了最难挨的低谷,经历了那次使他痛彻心扉的变故,他看着季珩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但他始终相信,季珩依然是那个有着迫人心魂的震慑力,却不高高在上,不欺压不强求,与你平等说话的少年。

齐夏歌回到席间,她看齐映雪马上一抹嫣红,连眼神都迷醉了。她问道:“姐姐,你不会是喝酒了吧?”

“大小姐直说这米酒甜香软糯,不觉多喝了几口。这米酒也是酒啊,平日里滴酒不沾的,今夜连喝了几盅,就变成这样了。”小月站在一旁答话。

齐夫人也十分担心她,齐映雪脸上一片不正常的红晕,着急道:“小月,你赶紧付小姐回去休息。”齐夫人总觉得她这听话乖巧的女儿有心事,她只把这心事当做姑娘家将要嫁人的惆怅,想着春狩结束后,回到府里好好找她聊聊。

春夜微凉,寂静无云。

一场雨随风而落,雨点细密,给屋棱披上了蝉翼般的白纱。

待春狩以后,一切又会回到从前。

齐映雪还是那个最守规矩、最懂礼数的齐府千金。有着如火般炙热眼眸、坦荡率真性子的那人也如梦般,在最深处消匿无踪。

齐映雪望着窗外丝丝缕缕的细雨,不知不觉就站着出神许久。凉意爬上脖颈,齐映雪拢了拢领口,作势要关起门窗,谁知忽的一道玄色身影飞进来,慕映雪轻声惊叫,却在看见来人模样后噤声。

门外小月听到小姐动静,问道:“小姐,怎么了?”齐映雪看着眼前笑得粲然的人,微皱眉道:“没事,刚窗前飞进来一只鸟,吓我一跳。我睡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平日里齐映雪在房间里读书习字,小月在院子里修剪花草或是打扫前院,夜晚休息时,齐府有护院看守着。

听到齐映雪仿佛,小月应了句“好”便走了。

“我可不知自己何时会飞了。”聿璋发间染了些湿意,眼眸还是一如既往的炙热。

他笑起来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一双眼却无比澄净,让人无法将他与登徒浪子联系在一起。

“聿公子深夜到访,所为何事?”齐映雪虽心里涌出丝丝欣喜,面上却还是一派端雅。

“你脚踝可大好了,想着上次送的草药约摸用完了,再拿了些给你。”聿璋言语稀松平常,不想齐映雪听出关心和挂怀,他知道,他逼紧了,这小兔子会跑的。

齐映雪真当他如朋友般关心她,心里一阵感动,心底里细细密密的情愫也不敢去细想,只觉得他也许就是这样,热心肠。

“感谢聿公子挂怀,映雪好多了。”齐映雪眉眼低垂,说不出的柔顺娇媚。聿璋只觉得这世间美好大抵如此,是无垠草原的辽阔,也是江南烟雨的柔婉。

他心里蔓延出千丝万缕的情思,也只是把手中的草药放下,起身准备离开,末了说一句“蛇毒向来寒凉,大夫还开了些暖身子的药方,我也一并带来了。你记得吃。”本来是一片真心,想来她千金小姐什么补身子的名贵草药没有,自己倒是献拙了,一时无言。

齐映雪见他要走,也顾不得大小姐的矜持,道:“外面下着雨,聿公子歇会再走吧。”她说完就有些后悔了,但想着别人处处为自己着想,自己若还守着迂腐拒人千里之外,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

聿璋闻言心里一阵欣喜,嘴角忍不住上扬,这是他坚毅的五官染上了柔和的意味。他应了声“好”便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桌上还有她扉页展开的《神农百草论》,边上是她摘选誊抄的记录,字迹端秀、温雅大方,亦如她。

他想起两人初见时,她采那白术,他还误以为她已嫁作他人妇。谁知……一点点,一步步,心里住进去一抹怎么也拂不去的倩影。

他常在梦中梦见十里红妆,掩面的烫金丝团扇后面,是她姣好的容颜。醒来,他还是很欣喜,心满得仿佛要溢出来似的。

春夜的风入窗,吹起她额前的碎发。聿璋温柔看她,像是要把她刻进脑海里一般。

齐映雪教他看得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聿公子,喝茶。”

聿璋喝了一口茶,两人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