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到，哪怕都是假的，也无法下定决心去戳破。

红卡琳又问：“难道是你最终想起了一切？”

言希西摇头：“没有，在里面，想不起外间的一切。”

想不起，只有一个模糊的猜测。

所以无法下定决心离开，因为，万一在外间过的不开心呢？

万一一切都只是她猜想呢！

不得不说，这个的浮生梦华，完全就是针对了她的一切情绪塑造的幻境。

红卡琳追问：“那你是怎么离开的？”

言希西：“斯尔泽先生，他怎么了？”

她不想回答，红卡琳却突然间明白了过来。

恩克索说过，想要离开浮生梦华，就得先狠下心将里面那些自己最珍爱的人都杀了。

言希西，或许就是用了这个办法。

“他觉得你会在生孩子的时候出事，用他自己的一部分神力外加无数天材地宝炼制了浮生梦华，之后就开始斩杀神明，他还没恢复神格呢，就挑衅神明，引了众怒，所有神明联合起来要斩杀他，好家伙，他可真是绝，他现在要和这些神明同归于尽。”

言希西的脸色惨白。

她问：“为什么？”

“前段时间堕神乐凡不是一直凑他身边么，我问了堕神乐凡，那家伙说，神明占据了这世间泰半气机。”

红卡琳模仿当初乐凡问自己时的语气，问言希西：“你知道气机是什么吗？”

言希西摇头：“不知道。”

“也就是你们人类口中的气运，哦，福气运气，这都算是气机。”

神明又人们的信仰而生，人类依靠祈祷神明得到自己想要的，人类的气运信仰同时滋养着神明。

但整个天地间，气机是有限的，正常情况下，气机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可若是大半气机都被神明掌控在手中，那么世间万物的循环气机就会越来越少，这世间的灾难也越来越多。

她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乐凡说，当年的不归海，海妖一族就是这样消亡。”

斯尔泽会关注人类的灾难吗？

言希西觉得他不会去关注。

更不会因为人类，生出要和诸神同归于尽的想法。

言希西觉得红卡琳说的这些或许是真的。

但斯尔泽想要和诸神同归于尽的原因却不是这样。

言希西：“他与诸神，现在在哪里？”

“上次的落云山山脉，那个五十六级迷雾中。”

红卡琳叹了口气：“他把这世间所有神明都丢那里面了。”

又补充：“包括他自己，别的神明也就算了，他困在里面快三个多月，那个叫集安的，说他现在的能力没法出的来，只会被迷雾慢慢吞噬。”

这些迷雾吞噬的神力，最终又会变成这天地间的气机。

也应了人类那句“魂归天地”。

言希西听红卡琳说了这一路，也算是明白了。

她说：“我能把他带出来。”

她之前进入迷雾，也成功走出来过。

红卡琳憋了憋，虽然不太想打击言希西，但最终叹了口气：“现在迷雾是关闭状态，一切活物都无法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