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从前满树的花现如今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说他是被逼无奈的,他跟我说他不爱她,你说,这是真的吗?”
女人看着树下凋零入泥地花瓣,喃喃自语,神情呆滞,恐怕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是讲给谁听的了。是讲给怀里的婴儿听?讲给树听?还是讲给自己听?
“你也觉得是真的吧,对吧?他还要来给你取名字呢,还要取名字呢……”女人的眼神更加无神,空洞洞的,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从来都不稀罕什么荣华富贵,我……”
“怎么又出来了?吹了风,可要小心着凉了。”女人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人打断了,来者是一个男人,提着个麻袋,鼓鼓的,那是带给女人的生活物品。
他一副军营里的装扮,袖口紧束,头发挽起,皮肤因为常年风吹日晒,所以并不白皙,甚至可以说是粗糙的。在外作战,难免要与风沙作伴,明明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看起来却要比同龄人更加大些。
男人把麻袋放到屋子里后,熟练地抱过婴儿,晃了晃,又朝着她做了几个鬼脸。婴儿马上“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男人见她笑了,更是开心。
男人耐心地哄着怀中婴儿,动作轻柔,如获世间至宝一般。
“他会来的,一定会来的,对吗?”女人也不看着男人,只是讷讷地呢喃道。虽然她地声音很小,但男人还是听见了。
男人一顿,面露愧色,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愣了几秒后,才缓过神来。
男人见女人神情木讷,眼神空洞,终是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哄小孩子般地说“回去吧,要下雨了。”他引着女人进了屋子,女人也十分地顺从,动作缓慢地跟着,男人就这样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护着女人回到了房间里。
不久,天空中就又汇集了厚重的云层,没一会儿就下起了雨,哗哗啦啦的,来势不小。
想这树上仅剩的稀稀拉拉的杏花,恐怕是难逃此劫,难免凋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