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光线很是暗淡，在黑暗中看不清这老头的表情。

洛桑被他这一系列反常古怪的行为弄得头脑有点模糊，意识也不大清楚，半天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

老头见洛桑不说话，他又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这几天预感到，自己的大限将至，虽然修行千年，终究人力难以对坑天意，生死轮回，世间法则，万难改变。”

“修行一千年？你开什么玩笑？”洛桑惊奇的问道。但却在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这老家伙虽然古怪异常，身手高深到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但这修行一千年，你这玩笑开的也是可以！”

转念一想，不禁后怕起来，难道眼前的这老家伙已经活了千年之久？他马上又否决掉自己的这个想法，人能活一千年？这怎么可能，一点也不科学啊！

他想知道，这老头是怎么活了一千多年的？能活一千多年的人，那绝对是妖！

曾听过神话传说中有狐狸、蛇、黄鼠狼之类的动物会修炼千年幻化成人形，难道眼前的这老头，就是一只传说中的千年黄大仙？他试探的问：“你都活了千年了？”

老头靠着洞壁坐下来，闭着眼睛说道：“年轻人你不相信？我本是这雪峰下寒冰寺中的主持，千年前象雄王国覆灭，赞普因为政治统治的需要，引进了印度佛法。佛苯之争开始在雪域这片圣地上愈演愈烈，唉。”

老头说着他深深的叹息一声，将头转向洞外，望着远处的蓝天白云，仿佛带着无穷无尽的遗憾和回味。

洛桑说道：“我曾多少听闻过象雄王朝覆灭之后，松赞干布引入印度佛法，用于淡化藏地先民们对旧国的怀念。因为象雄王朝尊奉苯教为国教，而古辛的威望，一再高过正真的统治者藏王，在民间，人们更愿意听令古辛的号召。想必孙赞干布他想扭转这种局面，把权利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中，就不得不引入佛教，改变或者弱化人们对苯教的信奉依赖吧。”

过了片刻，老头继续说道：“在佛教传入之前，我乃是大鹏勇王里弥嘉的师父香日乌金王，也就是你说的古辛，后来王被杀，王国覆灭，统治者大兴佛教，之后又组织了辩经会，我教在辩经中落了下风，统治者便开始联合佛教极端教徒打压苯教，强迫苯教人员转信佛教，导致苯教人员逃的逃，死的死，剩下的就只能信奉佛教了。”

洛桑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一点，这个活了千年的老头，原来是苯教的法王，后来象雄王超覆灭，便被吐蕃政权的统治者强迫改信佛教，难怪冰晶佛阁是座佛教寺庙。

洛桑好奇的问道：“那么说地宫中的那些尸体，都是一千多年前被残害的苯教神职人员？”

老头摇摇头，说道：“他们是佛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