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十。
王祥确实有手段。
一辆车在大王村外几十里的地方停下来。
贾张氏一脸激动的看着从车走下来的棒梗。
如今的棒梗,身青一块紫一块的,在少管所的日子里,他并不好过。
整个人也变得阴沉起来。
贾张氏拄着拐杖,一个月不见棒梗,立即亲切的抱了起来。
“我的棒梗啊!瘦了啊!你这瘦的身都快没肉了,奶奶心疼啊!”贾张氏抱着棒梗,在抹眼泪。
贾张氏身的肥肉又多了一圈,都快将棒梗嵌进去了。
他被军哥打了一个月多,现在整个人都变得孤僻。
贾张氏看着这个模样的棒梗,又是心疼,又是抹泪。
曾经的棒梗又多活泼,现在的棒梗就有多沉默。
“你还愣着做什么?背我孙子回家啊!”贾张氏拿着拐棍戳了一下秦淮茹。
秦淮茹也是默默的背起了棒梗就往回走。
山路很远,秦淮茹看见如今这模样的棒梗,心里也是心疼。
渡口旁,秦淮茹放下棒梗。
一旁的小当和槐花拉着棒梗的手,口中呼喊道:“哥哥!”
棒梗这时空洞的眼神才有些神采。
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从未觉得外面的空气,是这么好闻。
触景生情,棒梗不自觉的流泪。
“哎呦!棒梗呀!你别哭,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快告诉奶奶!奶奶替你做主!”贾张氏心疼的叫了起来。
棒梗摇了摇头,没有出声,但眼泪还是往下流。
贾张氏是封建时候走出来的人,心中多多少少还有些迷信。
看到棒梗这样,以为是什么脏东西迷了心。
得快回家给棒梗去去晦气。
扭头,贾张氏看见渡口处,一艘小船慢悠悠的划过来,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大王村三面环山,唯一一面还是湖泊。
白天会有村子里的人,轮流摊渡。
午两次,下午两次。
到了下午四点之后,就不会有人出来摊渡。
再想进来,除非里面有人接你。
“你个船佬,这么慢悠悠,吃屎都赶不一口热乎的!耽误了我家棒梗接风洗尘,你耽误的起么?”贾张氏破口大骂。
船佬本就是对渡河人的蔑称,非常看不起。
而贾张氏本想说是给棒梗回去去晦气,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改成接风洗尘。
也许,她这是自欺欺人的,想要维持最后一点尊严。
只要我不承认棒梗进过少管所,我家棒梗就没有进过少管所。
渡船的人听见这般蔑视,心中也是不悦。
但是看到这人是贾张氏,什么话都不说了。
在大王村,贾张氏就是一霸。
还没出嫁前,就是人嫌鬼厌,出嫁以后,更是变本加厉。
将船靠近渡口,秦淮茹牵着棒梗先了船,小当和槐花随后,最后贾张氏船。
船深深地陷下去一截。
“这贾张氏,得有三百多斤了吧!怪不得林老头早摊渡后就不干了!”船夫啧啧嘴。
小船虽然不大,可也能承重个两千斤重。
村里一些东西进出,都要靠这艘小船。
回到村里。
贾张氏又开始豪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