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说的没错,他这个太子之位,的确有她一半的功劳。否则,就凭他是宫女之子的出身,万万不可能有得到太子之位的机会。
君莫言怀中的江芷宁此时却离开了他的怀抱,缓缓的蹲在地江楚面前,冷笑道:“妹妹,你可真爱说笑,这太子之位可是我们言哥哥凭本事拿来的,与你何干?”
江楚只是顿了一下,看着眼前的江芷宁,话中不再带一丝情感,断断续续地说道:“君……莫言……你也要……要否认吗……”
江芷宁冷笑一声,伸手慢悠悠地卷起江楚一束凌乱的发丝:“妹妹,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呀,不过是言哥哥一枚趁手的棋子,用完了,便扔了……而我,才是言哥哥最爱的人。”
江楚眼底早已是一片灰暗,不见丝毫情绪地波动:“呵……江芷宁……你可真看得起自己……”
“死到临头还要嘴硬!呵……反正妹妹都要死了,我再告诉妹妹一些事吧。”江芷宁重重地掐住江楚的下巴,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其实,你爹江海麟,你哥江逸,还有你娘林清染,不是三皇子害死的,而是我和母亲设计杀死的。那三皇子还真是傻,那么喜欢妹妹你,却心甘情愿被你一纸状告,间接死在了你的手里……”
“言哥哥一直以为当年跳下寒潭救他的小女孩是我江芷宁,不是妹妹你,为此我还身落‘病根’,得到了言哥哥独一无二的宠爱呢……”
“今日和言哥哥成婚的会是我江芷宁,可不会是妹妹你,从此以后,我江芷宁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至于你爹藏的那半块虎符,等妹妹死了,整个江家都会是我江芷宁的,还怕找不到吗?”
“你们!”江楚听完这些话,整个人都受得了巨大的打击,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恨不能立马杀了眼前的两个人泄愤。
“话我都说完了,现在,妹妹就可以……安心去死了……”江芷宁说完,便将一颗墨绿色的毒药强行塞进了江楚的嘴里。
毒药很快便在江楚的嘴里融化成辛辣的液体,顺着江楚喉咙流下。
看着江楚充满仇恨的双眼,江芷宁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起身拂去嫁衣上似乎不存在的褶皱,转身温婉的拉住君莫言的手。
“言哥哥,我们走吧,今天可是我们大婚呢!吉时可快到了。”
“好,都听宁宁的。”君莫言说着,便牵着江芷宁往外走。
离开地牢的一刹那,君莫言眸中寒芒一闪,冷声道:“烧了。”
听到这话,江芷宁更是势得意满的挑了挑眉。
“是,殿下。”角落处的暗卫应道,转身便闪进了地牢……
江楚猛烈的咳嗽着,眼前是被踢翻的炭火和越来越猛烈的火势,全身上下仿佛有万千蚁虫噬咬,又有火苗灼烧的痛。
看着眼前逐渐消失的那两道人影,巨大的悔恨与绝望充斥整个胸膛。
悔啊!
她江楚是罪人啊!
她助纣为虐!
她害死了那么多爱她的人!
她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简直是是她咎由自取!
如果……如果能再来一次……她江楚,一定要百倍千倍地偿还那些伤害她的人!
火苗逐渐将江楚吞噬,江楚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生命在逐渐消逝。弥留之际,江楚仿佛看到了一个若有若无人影。
那个人似乎有所感觉,缓缓转过了身来,看到是江楚,那如同鬼斧神工般的冷俊面庞忽的就软了下来,剑星眉目中渲染着一片温柔的余韵,凌唇轻挑:“原来是……我的……阿楚啊……”
“君莫歌……”江楚终于看清了那个人,却只能凄惨地苦笑一声。
江楚也没有想到,在她弥留之际看到的,竟是那个被自己害死的三皇子。而他,竟然还有这样一副样子啊……
如果……如果能有来生……她江楚……一定不会辜负这个男人……
火光逐渐吞噬了地牢中残存的一切……
夜幕降临,一轮诡异的红月在空中散发淡淡血色的晕霭,照映着热闹非凡的太子府。地牢残余的灰烬之中,一颗鲜红的珠子忽然爆发强烈的光芒直破天际,但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快的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除了宫中的钦天监观测到天上的红月异象似乎还闪过一道诡异的光外,便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