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阑发现了好几处暗哨,根据兵力分布找出了徐公子的房间。他躲过暗哨,为了安全起见在窗纸上戳了一个小洞,吹了些迷药进去,等了一会儿才摸黑进入房间。
屋内只有一支蜡烛,光线昏暗。果然,屋内有高手,但已经昏倒在地。
卧榻中间,徐公子双手被缚身后,衣衫破烂上面还有血迹,满头青丝杂乱披散绕在颈间看不清脸庞。
钟阑凑到他身旁,将解药沾到手指上凑到他鼻尖。粉末随着呼吸被吸入,不久,徐公子便迷迷糊糊醒来。
“朕来救你了。”
徐公子艰难苏醒。他的脸上满是血污,杂乱的头发被凝固的黑血沾在脸上,看上去狼狈极了。
他泪眼婆娑地看向钟阑,蜡烛微弱的火光只能照出那双眼睛,泛着渴望的光。
后者心里微动。虽然看不清,但看眼睛似乎是个美人。
“陛下,我……”
“别说话。”钟阑用食指抵住他嘴唇,做嘴型,“跟紧朕。”
徐公子还未完全清醒,近乎呆滞地盯着他。那点抵着自己嘴唇的手指温暖细腻,似乎能被很好舔舐,他有些走神,差点伸出舌尖。幸好,他及时回过神点了头。
钟阑一把拉起他,发现他伤得极重,柔若无骨,一点力气都没有。钟阑顿时在心里暗骂闻姚,真是个没人性的东西。
徐公子被他半拉半抱,差点被人发现。幸好钟阑实力高超,将人平安带出了徐府。
钟阑:“店都关了,你这样也不能去住客栈。这一夜委屈你了,等天亮朕出去盘辆运货的马车带你出城。”
徐公子虚弱回答:“咳,我没事,咳咳。”
钟阑心疼皱眉,左右打量。他们正在城中的矮山旁,溪水从山上一路蜿蜒而下,在月光下清澈凉爽。
他将徐公子放在树下,让其靠着树干。秋夜气温冻人,但两人不敢点火。钟阑还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包裹住徐公子。
徐公子下意识往带着钟阑气味的衣衫里缩,半个脸陷入柔软的衣料内,只余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钟阑,似乎将其当做自己的英雄,满心满眼只剩他一人。
钟阑被他的眼神看得化了,转头轻咳一声:“你别动。朕去捧些溪水来为你清洗血污和伤口。”
“别!”徐公子立刻伸手拉住他,虚弱道,“你别走,陪陪我。”
钟阑立于原地,似乎被他这般明显的示好弄得有些窘迫。
他二十岁进入无限循环,连恋爱都没机会谈。即便对方是个男子,但这样柔软,这样善良,还……如此需要自己。
钟阑对徐公子本是愧疚和责任感,此时的心跳却逐渐加快。
他坐回对方身旁。徐公子立刻抱住了他,嘴里轻声嘟囔着冷,然后蜷缩进他怀里。
“我听说你和殿下的事情了。”
钟阑顿时清醒了三分。
徐公子柔弱且贴心道:“我知道其中有隐情。”
“你放心,朕一回辛国就会与他做个了断!”
徐公子后背一僵,连语气都微变:“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白。”
“何事?”
徐公子垂下眼,眼底的疑惑和不安快溢出来:“都是意外的一夜。陛下为何对我如此上心,却想要逃离殿下呢?”
钟阑一个清醒。原来徐公子在思虑这件事!不行,不能让他因为闻姚误会。
他连忙解释,一个劲儿地表示自己对闻姚的鄙夷:“你善解人意,有礼貌;闻姚却是个心狠手辣的疯子,更重要的是,他阴晴不定。你需要朕负责,他这么个大魔王又不需要。”
徐公子的脸埋在钟阑怀里,语气却变得有些玩味:“哦?”
钟阑心一凉,还以为他未被说服,心一横,终于吐露实情。
“还有一点根本的不同。闻姚想要在上,可朕怎能在下?可与你就不同,朕在上,自然要对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