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日京城的信就来了,出乎吴时序意料的是神女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让那个新来的家伙当众念信,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
信上说已经知道了消息,不日就会派人前来检验真假,若是弄虚作假必定不会轻饶。
“信上说会有骁骑营的人来,这些人可都是太子的人,神女打算怎么办?”林乔松道。
“这个姓孟的大官你可认得,是个什么来头?”
“太子身边的参众幕僚极多,可若说姓孟恐怕只有一人。”林乔松也曾经有幸出入东宫,对于这个姓孟的人有几分了解。
“孟庭晚是三十一年的进士,他爹曾经是先帝的伴读,后来做了太子太傅,如今已经告老在家颐养天年。”
说起来孟庭晚正经是清流贵族,一般人家都不敢攀他家的门楣,毕竟能和这样人家说亲的人家都有更好的去处,至于那些不如他们家的他们自己也看不上,所以孟庭晚在婚事上其实很有些难处。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孟庭晚这人很古怪,从小不再亲爹身边长大,却跟着远在溧阳的祖父母长大,养了一身乖毛病,刚来京城的时候总是和别人起争执,惹得孟太傅十分不满,要不是他后来一举中了进士,又迅速成了太子近臣,恐怕孟家早就容不得他。
“孟庭晚是太子的左膀右臂,若离了他太子就是个纸老虎,连吓唬人都要仗着太子的身份。”
溧阳出身的人或许不认得自己,可阿姐和哥哥他们在溧阳可是风云人物,若是因此牵连了阿姐可就不好了。
阿姐现在是王妃应该不会见到外男吧?温如意忽然心慌,生怕阿姐会被自己连累。
“铜雀台如今做什么用。”
“自烧毁后那块地方就一直空置,可因为位置特殊,荒着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后来盖了一座临风台,并不住人。”林乔松道。生怕她误会,末了补的这一句让温如意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燕珣听了半天才说“孟庭晚既然是太子的人,那太子会怎么对神女。”是像铜雀台那样关起来,还是杀了神女?毕竟铜雀台已毁,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够证实神女的存在。
“太子一直苦于无法继承皇位,所以之前才会假借铜雀台神女之名企图为自己造势,其实根本没有用。”林乔松叹气道,他也是到了京城才知道自己过去的想法有多简单,京城真不是个人待的地方。
“皇上是什么态度。”温如意冷不防突然开口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众人面面相觑了半天才听见林乔松说“听之任之。”
只从这四个字就能看出皇上对自己究竟多有信心,温如意沉思道“信王和襄王都已回京,就连一直不问朝政的太平王也被急召回京,你们怎么看。”
“自然是风雨欲来。”吴时序捻着胡子说,别看他年事已高,对于这种事情还是有自己一番见解的。“皇上大概只是拿诸位皇子王爷当磨刀石,为了就是将太子这柄还没有开刃的刀打磨好。”
“他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燕珣冷哼道,他就不怕把自己给伤了。
吴时序笑着摆摆手“现在皇上是磨刀人,太子他手里的刀,至于诸王都是台子上的磨刀石,什么时候动手,磨到什么程度自然都是磨刀人说了算,旁人就算有什么话说了又有什么用?”
老头子笑嘻嘻地说话让一众年轻人都哑口无言,理是这么个理,可这样对于诸王而言可不是个好消息。
“骁骑营的人随时都可能到,我如今不过是弱质女流,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等自然追随神女身侧,生死相随。”燕珣率先跪下,然后是九雀和林乔松,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反应慢,一直嚷嚷着自己最忠心的吴时序反而是最后跪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