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可能是,修仙者就根本看不上逐云洲的人,只是因为你们还有某些利用价值,他们才不愿彻底舍弃。”
“然后就通过,以宗门控制王侯,王侯统治普通人的方式,让无数逐云洲的人,成为修行者的资产,而不是将你们当做人看待!”
“再假设暮仙洲之上,已经形成一个成熟的修仙社会体系,那很明显,普通人他们而言,就是格格不入的存在。”
“修仙者怎么可能让你们站到他们同一起跑线上?这样还怎么显示出他们的优越感,还怎么把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顿了顿后又道:“不过,但凡是人,都会有一定反抗情绪。”
“若是一点好处都不给那些王爷,他们办事就不会尽心竭力,要是将这种推荐机制当做恩惠,而王侯又非常看重它的话。”
“那即便每年只有一个名额,这些王族还是愿意给背后的宗门,当一条听话的犬。”
“换个说法讲,王族们不遗余力的,甚是不要人性的帮着修士做事,但得到的回报只是一根没油没肉的烂骨头。”
“就这样,王族还要对修士感恩戴德。”
“若是如此,那这各国王族,也就是一群恶心至极,为虎作伥没有尊严的贱货罢了。”
白若溪若有所思,眼中闪烁,在此之前,她从未想得像张途刚才所言的那么深。
现在她分析了张途的话,觉得前后逻辑非常合理。
有可能暮仙洲的人,就是故意每年放出几个少得可怜的名额。
让诸侯王为之奔命,却永远也无法满足,由此生生世世成为宗门豢养的猎狗。
就算这些诸侯知道自己的处境,也还是不愿脱离背后的宗门。
当狗,都已经成为所有凡人无可摒弃的本能了!
白若溪想到此处道:
“若真如公子所言,对那些修仙者来说,我们都是局外人,他们不会让我们大批的进入他们的世界?”
“每年只收一点点逐云洲的弟子,不会对他们修仙社会的运作,造成什么威胁,还能收买逐云洲之人的心,让之继续为他们卖命,对吧?”
张途赞叹道:“若溪啊,你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通,我就是这个意思。”
她随又道:“这就是公子说所的,绝对的垄断和内卷之意?”
“没错。”
“就算明白又有什么用呢?”白若溪随后苦笑道。
“为什么这么说?”
“公子如此聪慧,就该晓得,有些事情反抗,还有一线生机,而有些事情早已注定,无论怎么去抵抗,都不会有任何作用。”
他嘴角上翘道:“我懂你的意思,我也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是做不到的,但打破阶级固化,不在此列。”
“阶级固化?”白若溪半知半解的喃喃。
“这个懂的自然懂,相比于阻止太阳熄灭,我觉得开拓一个崭新的社会,难度不知小到哪里去了。”
白若溪更加听不懂了:“这跟太阳有什么关系,太阳亘古至今,一直都熠熠生辉,怎么会熄灭呢?”
“哈,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我就觉得有可能。”
“就像你觉得,普通人想战胜神通广大的修仙者,是天方夜谭一样!”
“你现在不懂没关系,但我学习的价值理念告诉我。”
“一个人是无法发挥大的作用,但众多人民若能聚在一起齐心协力,那他们的潜力是无限的。”
“用得好,普通人就能产生出你想都想不到的巨大能量。”
“用不好,或者不会用,那他们就只配挖地耕田,子子孙孙循环往复的干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活,永无翻身做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