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也怪他自己,一时之间见色起意怜香惜玉,想着这位无辜少年哭得梨花带雨,双手抱膝坐在地板上的模样太过可怜,就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被人往手上打了一巴掌,还好声好气把人请回休息室换衣服。
结果呢,呵。
这个叫季容笙的该死兔崽子正霸占他的床换训练服,脏衣服粘着屎黄色颜料,甩了一地,宋程辞最心爱的进口天鹅绒枕头被他当成穿袜子的垫脚石……别说他腿还挺白。
妈的!还有心思想这!宋程辞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一耳刮子,糊涂东西!这定制枕套大几万块呢,弄脏了谁赔?
“穿好衣服滚。动作快点,导演在催。”宋程辞冷漠道,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满是颜料的惨状。
“你不换衣服?”季容笙反问,语气里带刺:“还有,你说话客气点,没到更年期呢凶什么凶?”
宋程辞是导师,等会要根据身上颜色多少选歌,所以还不能换衣服。本来这点就让他来气,见季容笙丝毫不领情还跟他顶嘴,宋程辞更火了:
“怎么,你就那么想看我脱啊?”
“看个屁,就你那身材,还没知白好。”
“嗯?”宋程辞彻底被激怒了,他作为一个跳舞出身、天天节食健身注重身材管理的优秀腰精,居然有人敢说他身材不好?还拿林知白比,这他妈放在网上叫登月碰瓷好吗!他家粉用口水都能把不识好歹的造谣者淹死!
宋程辞是个病娇。病娇生气,毁天灭地。
他不忍了。T恤撩起,向前压去:“蠢货,你倒是睁大眼睛好生看看,谁……”
“滚你他妈的!”
季容笙毕竟是在小酒馆里混过的人,他长得又漂亮,这些年来猥琐变态没少对付过。见宋程辞要动手动脚,立刻撒泼还手,抓起脚下枕头往他脸上揍:“敢动你容笙爹试试看!”
洁白的枕套,蹭过宋程辞半边飘逸的长发。瞬间,变成屎黄。
宋程辞瞬间两眼一黑。
他!的!枕!套!
不光这个订制枕头精贵,枕头上的枕套更是宋程辞的外婆生前亲手给他缝制的,布料已经有些旧了但意义非凡,要是弄脏了洗不干净,他可能会当场疯掉。
“你赔我!”宋程辞歇斯底里,一把抢过枕头。他其实力气很大,单手就能把季容笙轻松制服。
“赔你就赔你!”
“连着你摔坏的录像设备一起赔。”
“赔、赔就赔……”这下季容笙的回答,开始有些底气不足。
宋程辞见状轻笑。这会他倒不急着赶季容笙走了,打趣别人然后看笑话是他人生的一大乐趣,特别是对于长得好看的。
“哦?你们那公司……”他说着,看了看季容笙腰间的名牌:“耀耀猫娱乐,噗,每个月给你发多少钱啊?以你在《偶像梦工厂》的表现,应该还没捞着多少吧。”
“我有存款!”季容笙假装牛皮哄哄道。哪怕他心里清楚,他那几千块钱零花钱可能连宋程辞的一双袜子都买不了。
“那好吧,加起来总共二十万,下周给我怎么样?”
“我……”
“哈哈哈哈哈!”见他窘迫,宋程辞更开心了:“着急了?要不跟我服个软?可别为了点钱去当失足少年啊,与其那样还不如跟了我,我经验丰富,保准动作温柔让你爽……”
林知白和洛远川赶来休息室,正在门口跟宋程辞私人助理询问情况,就听到了门内的虎狼之词。
“你要对容笙做什么?”林知白瞬间顾不得礼貌了,直接推门而入。
看见屋内的场景,林知白直接傻了眼。
季容笙正躺在宋程辞的床上,身上是对方明显大了两个码数的训练服,床上床下一片狼藉,枕头被子散落一地。而宋程辞的模样更是夸张,T恤掀起,衣服下摆卡在脖领子上,原本很有男人味的腹肌被他撩出一副沙雕模样。
“你是二傻子吗?”洛远川直接破防,对着地上的屎黄色笑出声来:“我拍下来了,宋程辞,等你下次想作妖的时候别忘记这一茬。”
“在做什么……”林知白亦错愕。
只有季容笙反应最快,嗖地从床上蹦起,往林知白怀里奔来,嚎啕大哭:
“呜哇,知白!我惹事啦……”
“怎么了?他欺负你了?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宋程辞黑着脸,将衣服整理回原状,气得已经面部扭曲了。
要是只有林知白一个人来,他倒可以顺势威胁两个涉世未深的小同学让他俩赔钱,吓唬他们立刻滚蛋。偏偏洛远川跟着在,他那些小伎俩毫无用处,只好无能狂怒。
宋程辞扎好屎黄色的头发,冷漠地故作坚强:
“洛远川,这是我的休息室。”
“哦。”
“没经我同意,你凭什么进来?”
“作为你上次乱动我手机的回礼。”洛远川冷哼一声,将拍到的宋程辞不雅照保存到云端:“扫/黄/打/非,人人有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