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毛上挑,眼神锐利,仿佛下一刻就会因为这句话出手。
陶染也觉得万分尴尬,她抿唇,然后替他开脱:“就……刚好合作伙伴。”
程离参打小和贺南初一起玩到大,见到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下一秒他可能就会杀人。
但是好奇心战胜了恐惧,他不怕死地问:“他和你有什么好合作呢?你不做衣服的吗?难不成请你给他量量腰围、胸围,做套西服?”
“我妹妹,婚期提前一个月。”贺南初阴恻恻地说。
一字一句,杀人诛心。
程离参怔住,干巴巴问了句:“为什么?”
“不太清楚,好像是她迫不及待了吧……”
程离参喉结滚动下,低垂下眼睛,很是落寞。
他喃喃句:“就这么喜欢,迫不及待吗?”
而后,又打起精神:“兄弟,你说我抢婚有胜算吗?”
“没……没有的。”陶染抢先答:“你没有的。”
她担心婚礼秩序因为程离参的抢婚变得不可控。
印象里,程离参是干得出这种事的人。
作为婚礼总管家,这事必须一定遏制在萌芽里。
程离参听到陶染的话更加伤心:“就连你也这么觉得?”
“也是,那么多年我和珠珠都没成。到现在,她更不可能会为我回头的。”程离参非常难受:“为什么就我一个人旧情难忘,她出去玩一圈就带回个男朋友,甚至还要结婚。”
“为什么就我一个人这么长情?”
走势开始变得煽情,说这话的还是个一米八蓄着胡子的男人。
陶染觉得她再卡在这,氛围有些尴尬。
她指了指天空,再次告辞:“天色不好,你们聊。我先走了。周一见。”
陶染正了正自己的外套,越过两个一米八的男人。
却在走出一米外后,听到没头没尾一句“抱歉。”
可她听懂了,大概是片刻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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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陶染把钥匙扔在玄关,直接去泡澡。
这些年媒体天天报道酸雨、雾霾,可能是新闻看多了,再小的雨水打在头上,她总担心不干净。
怕雨水不干净这事,她自小就有的习惯。
浴缸里,陶染一下下百无聊赖地朝自己撩着水。
她学过防身术,在那个场景下,可以肘击,可以脚踢。
用高跟鞋给他上难忘一课。
或者,哪怕只是推开。
甚至,只要张张口,喊停。
可肌肉却有下意识的记忆。
脑海里却不听使唤地一次次浮现出今晚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夏日蝉鸣的大学操场。
漆成绿色的球场铁网边。
“好学生是不是什么都会?”
她骄傲地答:“那当然。”
“那好学生教教我怎么亲嘴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