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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前两日,宇文先生按江恕的意思留下了豫王府送来的拜贴,今日正是应邀登王府拜访之时。

江恕自宁远候府出发,常念从皇宫而来,二人都是去往豫王府,京安大街偶然相遇后走的当然也是同一条路。

奈何,常念丝毫不知内情,眼见他一路相随,静得跟不会说话的木头一般,比从前虞妃给她挑的侍卫还要刻板尽职,也难怪会误会。

现在好了,闹了个大大大乌龙。

常远一句“等候多时”下来,常念那小身板都僵了一僵,因为羞恼,脸颊也红透了,她不自觉地垂下眼睛,根本不敢与江恕对视,一时间心乱如麻,飞快想着应对之策。

不若还是“晕”上一回,眼不见心不烦!

可,她才出洋相,说不准这时候已经在宁远侯心中落了个高傲自大自以为是的坏名声了,这会子再晕,难免又有个胆小怕事只会逃避的缺点……

或者,她干脆大大方方应下来,左不过她堂堂朝阳公主,便是将他宁远侯当一回随行侍卫又如何?

没什么了不得的。

多少人想给她当侍卫还没机会呢!

对,就是如此!不过区区小事,她需得冷静沉着端庄大方,反正,公主的尊贵体面绝不能丢!

想罢,常念一鼓作气抬起头来,下巴微扬,看向江恕,可对上那一双似笑非笑的漆眸,心绪到底还是乱了一瞬。

江恕不言一语,见她好一阵绞尽脑汁,此刻却欲言又止,只挑了挑眉:嗯?

常念不许自己露怯,极力用平常的嗓音道:“既宁远侯与哥哥有约,朝阳便不多打搅了。”

“嫂嫂,咱们走!”说罢,常念便挽上宋婉的胳膊,先一步进了豫王府。

那纤弱的身子娇小玲珑,一行一步牵动烟霞色的裙摆,随着她越来越快的步子,荡出圈圈涟漪,秋日天色渐沉,愈发衬得这一抹落入人间的霞光生动绚丽。

江恕远远看了一眼,却觉察出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来。

若这骄傲得跟个小孔雀似的朝阳公主知晓,其实那袋糖炒栗子,也是下属十骞爱吃才买的,而他不过是见她的栗子洒了满地,顺手问十骞要了来,递给她,该是何种模样?

“阿念今日怎么怪怪的。”常远颇为不解地嘀咕了一句,再看向来肃穆威严的宁远侯嘴角那抹似有还无的笑意,更为困惑了:“江侯想到了什么乐事?”

江恕微微皱眉,一副“我有吗”的表情,淡淡解释了一句:“并无。”

如此,常远也不再多问,引贵客进门。江恕临行前回身略示意随行而来的十骞。

十骞会意,将马交给王府小厮后便转头往另一个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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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豫王亲自出府迎接,可见对江恕之重视,不过迎贵客入府后,首先去的不是环境清幽雅致的厅堂,也并无上好的茶水,他们去的,是潮湿阴暗的地牢。

王府地牢建在东南一角,其上是几间废弃的小屋,颇为隐蔽,沿屋内暗门拾级而下,便是曲折冗长的小道。

小道昏暗阴沉,只靠几个火把照亮前路,里头不断传来审讯犯人发出的凄厉叫喊求饶,越往深里去,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便越重。

常远眉心微皱,立时有侍卫递上一方雪帕。

他着一身松青长袍,腰间莹白玉佩泛着光泽,加之生的俊朗,面相儒雅随和,自是风光霁月的王爷,与此地则显得格格不入。

然江恕一身黑衣,眉峰凌厉,眼神冷冽,行在别人家的地牢有如候府一般神色无常,倒更像是这里的主子。

二人行至深处一牢房门口停下,常远拿开掩口鼻的雪帕,笑道:“江侯,本王给你备了一份大礼。”

一路走来,江恕心有猜测,此刻沉静的眼底难得浮现些兴致:“有劳殿下了。”

而后便有侍卫解锁打开牢门。

常远重新将雪帕敷上口鼻,抬脚欲进去,江恕在身后叫住他:“殿下留步。”

“也好。”常远顿了顿,还是退出来,他养尊处优二十余年,平素就鲜少屈尊踏足地牢,也着实受不得血腥脏污。

江恕却不然,沙场征战,生死予夺是常事,见惯了刀.枪血肉的厮杀,区区地牢于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再者,他漠着张脸本就活似冷面阎罗了,哪里还有什么牛鬼蛇神敢靠近。

牢房低矮,他身量修长,低了低头才进到牢内。各色可怖的刑具之中,只见刑架上绑着一个被鞭打得血淋淋的男子,垂着头,看着像是晕了过去。

江恕面无表情地抬了抬手,凉薄的声音不容置疑:“泼醒。”

立时有侍卫端来一盆掺着碎冰的水浇上去。

那晕过去的男子浑身哆嗦一下,顷刻便被彻骨寒气激得清醒了过来,抬头大叫:“饶了我,饶了我!”

江恕看清他的脸,不由哂笑一声。

——确实是大礼。

日前,他在回京途中发现与候府来往的消息被掉包,便警觉身边出了细作,抓细作是易事,只是要查清究竟是谁在背后策反利用他宁远侯,还需废些功夫。

这两日,十骞追查到了端王府,昨夜不慎叫那人跑了,线索便也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