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宁？”霍庭低头看着他，见他白净的额头全是冷汗，呼吸急促，仿佛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抬头看了眼他身后，皱眉，“有人追你？”

方以宁惊惶地朝四周看了看，愣愣摇了摇头，“没……没有。”

“有位前辈住院了，我来看望，走路有些急了，抱歉。”方以宁回过神，找了个借口道歉，问道，“霍先生也是来探望病人的？”

“嗯。公司员工出了点意外，过来看看。”霍庭从他脸上收回目光，示意身后助理把掉在地上的花和果篮捡起来。

花掉在地上断了好几支，果篮也破了，滚落出了好几个水果。霍庭开口问：“哪个病房？”

“403号病房……”方以宁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但仍然老实回答。

霍庭点点头：“一会儿我让人送束花和果篮过去。”

“……不用了！”方以宁反应过来连忙拒绝，霍庭已经放开他手腕，带着助理快走几步，进了电梯。

方以宁郁闷地揉了揉方才被攥的有些紧的手腕，想起刚才一幕，他连忙又看了看四周，之前看到的各种鬼怪，真的都不见了。

之前从疗养院出来那次也是，明明在车里看到了个白色连衣裙的女鬼，一碰到霍庭就消失了。这次也是这样。是巧合吗？或者，并非巧合……

方以宁突然想起电梯里，那几只鬼说的话。

他站在走廊上愣愣出神，身后传来靠近的脚步声，突然一顿，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方以宁？”

方以宁回过神，转身看去，一个和他一样戴着帽子口罩，穿一身黑色休闲服的青年站在一扇病房门前打量他。

青年摘下口罩，露出一张俊秀年轻的脸，是赵云雅的儿子，孔彦。

“来看我妈妈？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吧。”孔彦淡淡说了一声，伸手推开病房门进去。

方以宁快走两步，跟在他身后进入病房。

“彦彦来了。”明亮的病房内，赵云雅躺在病床上，和保姆阿姨一起正在翻看一本相册，看到孔彦，笑盈盈道。

“妈妈，今天好些了吗？”孔彦取下帽子随手扔到桌上，好奇地问：“你和阿姨在看什么？”

“在看你小时候的照片。”赵云雅保养很好，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挽着乌黑的头发靠在枕头上，一张美丽的脸上满是温婉的笑意，看到孔彦身后的方以宁有些疑惑，“彦彦，这不像你助理啊……”

“赵老师。”方以宁取下口罩和鸭舌帽，出声打招呼。

“以宁。”赵云雅一愣，很快欣喜道，“你怎么来了，快坐。”

招呼让他坐下，又让保姆阿姨给他倒茶，才认真打量他，欣慰道：“气色还成，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听说你醒了，本来打算去看你的，可是之前一直在外地演话剧，前几天刚回来，晚上在家练舞的时候又把腰扭了。倒麻烦你来看我了。”

方以宁握着茶杯，微笑着道：“赵老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来看您是应该的。”

赵云雅温柔地笑了起来，又关心地问：“最近怎么样？之前看热搜怎么说你要出家？”

方以宁连忙解释，“不是出家，我只是参加了寺里的一个禅修班，被误会了。”

“原来是禅修班。”赵云雅放心道，“偶尔去寺里住住放松下心情也是好事。你还年轻，遇到一些挫折别怕，咬咬牙都会过去的。对了，你最近没事情吧？我们剧团准备排演一出话剧，缺一个男演员，你要不要来试试？”

方以宁张了张口，还没等他回答，一旁的孔彦不高兴出声，“妈，你让他去演话剧？你不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赵云雅瞪了一眼，赵云雅还要说什么，病房门被推开，护士推着轮椅进来道：“赵老师，检查时间到了。”

孔彦和保姆一起扶赵云雅坐到轮椅上，赵云雅对方以宁温声道：“以宁你在房间里等会儿，我去检查完就回来。”

方以宁起身点了点头，送赵云雅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