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门外不远停住了,乐之梅想起阿倩说自己胃痛要卧床,连忙趁这个空档一个箭步窜向了床上,把被子盖好,而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门口。
两个人就这样快要用目光把木门灼穿,而此时门外的人敲了两下门,力度很轻,仿佛再犹豫是不是要敲门。
阿倩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说道:“今日王妃身体欠佳,还望有任何要事您改日再与之商议。”
“是我。”
门外的人轻轻说了句,而这个声音乐之梅一下子就听出了是谁,她朝阿倩招了招手,阿倩虽然有些疑惑地看着乐之梅,但还是把门打开了。
门外的来客不是别人,正是上午摆了道鸿门宴的晋王。
阿倩有些诧异,一是惊讶晋王这是第一次来侧房,二是惊讶他身后居然没有那个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的小侍卫。
“晋王好,失礼了。”阿倩连忙俯下身,朝晋王行了个礼。
俞温环顾了下侧房,这里的陈设似乎有些太过于老旧了,除此之外,布置的也十分简易,完全不像是一个富饶土地上王府中的王妃的睡房,更不像一口气买下几十匹蚕丝布的王妃的卧房。
他摆摆手,示意阿倩起身,问道:“今日怎么门窗紧闭,来往也没有一个下人?”
阿倩回答道:“回王爷,今日小姐,不,王妃说她胃痛,想要卧床静养一天,就遣散了婢女,也关了门窗。”
床上的乐之梅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觉得王爷并不是因为别的事上门兴师问罪的,而又没有立刻要走的意思,脑海中正拼命思考当年三哥偷吃了五个西瓜的时候胃痛是怎样的惨烈表现,估计一会要在王爷面前展现一番自己的演技了。
俞温听了阿倩的回答,一时间有点窘迫,他本来是为了早上牧啼的所作所为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想来私下里看看乐之梅是否被影响到了心情的。谁成想乐之梅上午还是好端端的,此时直接病倒在了床上,俞温心里的自责更加深了,尤其在看到侧房竟然布置的如此朴素,一时间又觉得自己先前在蚕丝布的处理方式上有些以偏概全了,自责已经有些演化成了羞愧。
而此时俞温两手空空,直接告辞的话又没有什么合理的理由,反倒像是来此地一趟是刻意要来厌恶乐之梅的,此时侧房只有乐之梅和阿倩两个人,而自己也是偷偷借着独自散步甩掉青叶来此的,不如就好人做到底。
俞温道:“王妃呢,我来看看她。”
此话一出,阿倩愣在了原地,而床帘后的乐之梅闭上了眼睛,她多希望阿倩今天不是说她胃痛,而是说她中暑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