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没有找任何行内人来参谋一二,只是定时派遣一些自己信得过且生面孔的手下到店里佯装闲逛,以防这幅宝贝被他人抢先一步得手。
说起这买画之事,郑建安之所以没有直接出手,其中缘由也是颇为无奈。
也不知这虚风是哪根筋搭错了,明明看起来很缺钱,却是莫名其妙地定了个破规矩,就他墙上的这三幅画要么一幅都不卖,要卖就必须三幅一起打包出售,还不准还价!
如此一来,事情便变得棘手起来。
虽然这幅元人摹本的卫夫人像,其标价低得令人心动,然而另外两幅画的标价却高得离谱至极。
所谓张择端的那幅《元宵灯会图》标价85万,这纯属瞎扯,明眼人一看就是一幅现代赝品。别说85万,就是8500块也没人要。
而周昉的《仕女图》虽然画技不错,但价格更是夸张,标价高达125万。
这般悬殊的价格差异,一时间让郑建安完全摸不透虚风的真实意图。
元代的摹本与唐代张萱的真迹相比,自然是有着天壤之别,其艺术价值和市场价格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但即便如此,在目前的古玩市场,一幅元代摹本也是极为难求的。
就其价值而言,哪怕最保守的估计,此画是名不见惊传的作者所临摹,其价格也不会低于三百万之数。
若是有幸能够确定这是某位名家临摹的作品,那么价格甚至有可能突破千万大关,成为拍卖行炙手可热的珍品。
不过因为画的品相太差,使得想要简单的通过画风来判断究竟是哪位名家的临摹之作,变得很是困难。
需要一点一点的抽丝剥茧方才可能找出线索。
这也正是郑建安一直踌躇拿不准主意的问题所在。
作为一名在古董行当摸爬滚打多年的资深商人,用两百多万去买下一幅价值预估为三百万的画,显然不符合他一贯的精明作风。
他表面是贸易公司的股东副总,但在东南亚的星加坡,大马,与澳洲,纽西兰都有古董铺子。
平时他则是在全世界飞来飞去,在各个城市的古玩街,古玩店,捡漏淘宝。
所以才使了个套路,用几枚双鹰金币与高额的鉴定费吸引虚风上钩。
鉴不出真假,那么就得让他免费在店里选一件古董!
本以为天衣无缝,但是没成想竟然碰到了沈愈这么一个大行家。
图穷匕见之际,郑建安也不再遮遮掩掩、藏着掖着了。
他微微抬起手,指着沈愈手中字画,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看似友善的笑意,“小兄弟,王老板对您以师叔相称,想必阁下是姓沈了?
“实不相瞒,在下来此,对您手中这幅卫夫人的绘像心仪已久,兴趣颇浓。还望沈兄弟您能给个实实在在的卖价,咱们也好商量商量,促成这笔交易。”
沈愈听闻此言,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遗憾之色。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回道:“郑先生,实在对不住。这幅画呢,是我这师侄一时疏忽标错了价格。幸好我发现得及时,若是晚一步被您拿在手里,这误会可就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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