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汽车引擎声响,庄园铁门大开。
管家接过沈知谨递来的外套,按例说起同一个话题:“小姐今日也只看了半个小时左右的书,剩下时间都在床上,未做其他事情。”
沈知谨脚步一顿,表情有些不耐:“不是说过让你们盯着她,不让她一天到晚睡那么久的吗?”
“……没有睡觉。”管家垂着头,语气越发恭顺:“下厨的厨娘特意去看过,她在床上…发呆。”
沈知谨皱眉:“那吃饭?”
“三餐收走时都原封未动,只喝了些水。”
他脸色沉的厉害,末尾,沈知谨说:“我去看看她。”
二楼往右最里侧的房间,住着庄园里众人讳莫如深不敢妄论的一位主子。
沈知谨扭开门,不出意外门被从内反锁。他神色不变,从管家手里接过钥匙打开。
她总这么天真,落到这一步了还想坚持着自己的小世界。
可惜他不让。
屋内一片漆黑,落地窗被暗色的窗帘一寸寸遮掩,透不出一丝光亮。
沈知谨立在门口一言不发。
管家张嘴想要请示,在接触到他冷意的眼神后又下意识闭了嘴。
他只当少爷是不想打扰了屋里的人休息,却又在下一刻开了灯。灯光乍开,房内众物一览无余。
这是一个很精心布置的房间,毋庸置疑。
沈知谨不用走到床边都知道床上没人,他像是早就知道了,不急不缓的走到窗户边。
掀起窗帘一角,与床相比较狭窄的窗台上蜷缩着一个人。
白色的睡裙掩不住苍白纤细的脚踝,也遮掩不了脚踝处圈禁着的银白色铁链。
铁链两端一处深深扎进了墙里,一处铐在了眼前的女孩脚踝上。
沈知谨一手穿过膝窝,一手揽过肩颈,轻松的把人横抱起。
怀里的人没睡熟,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是他也没太大反应,再没有最初知道他拿钥匙开门后会竭斯底里发脾气闹腾的模样了。
他以锁链禁锢她,她在不知不觉里,原来也早已习惯身旁有他。
沈知谨走到床边后未把人放下,仍是抱在怀里。
郁家虽已式微,在京市的影响力仍不可小觑。加上顾家一同给他施压,随意给他下的绊子都不是能轻松解决的,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上多久。
郁眠今晚这样安静的乖巧模样,竟也十分难得。
他一时不想开口打破这局面。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能够安安静静的平和相处了。
只没一会,怀里的人开始挣扎,他不放手,半响郁眠先憋不住,生气道:“你松开我!”
沈知谨沉默,还是松了劲。郁眠顺势滚落一旁,拿起被子遮住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的望着他。
仔细听还能听见铁链交缠在一起时碰出来的细碎清脆声。
他不合时宜的想起保护萝卜的小兔子,摆足了气势,张牙舞爪偏又不堪一击。
“听说你今日三餐未动。”沈知谨站起身,烦躁的解开右手边的袖扣,终是冷了声音。“我是不是说过了,不能不吃东西。”
郁眠攥紧被子,一声不吭,摆明了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