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两人的意识还是恋恋不舍地回归原位,但却都带着自身的感悟。
众人听了灶门炭十郎对记忆的描述后,都忍不住掩住嘴巴。
“所以,灶门先生并非是初始剑士的后代,而是其朋友的后代吗?”
蝴蝶忍问道。
“嗯,这也解释了为何日之呼吸不是以剑术而是舞蹈的方式流传下来。”
“若是原封不动的模仿动作,那么灶门家的祖先早已自燃死了。毕竟,日之呼吸的起点实在是太高了。些”
说到这儿,弦一郎提醒道:“炭十郎先生,以后若是要教导子孙后代这种舞蹈,起码要等到他们身体有柱那么强壮才行,否则难免会造成和您之前一样的状况。”
他说得,自然是指炭十郎那发黑的肺部,那是透支了生命表演神乐舞的后果。
但要用人的身体去承载神的遗产,这恐怕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过去不知道原因,现在清楚了,自然要避免这种拿命来传承呼吸法的做法。
毕竟,只要鬼舞辻无惨一死,鬼物灭绝,呼吸法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柱那么强壮的身体?”
灶门竹雄郎瞄了一眼蝴蝶忍。
“是指像忍姐姐那样就可以了吗?
“看起来很简单呀,男孩子的话,随便就可以做到了吧?”
像忍姐姐那样就可以了吗?
可以了吗?
了吗?
这话传到了蝴蝶忍的耳朵里,激得她脑门上顿时浮起几根青筋。
这小鬼!你知道我为了今天这种身体素质,努力了多久吗?
居然……居然把话说得那么轻巧!
果然,不是所有孩子都像九郎那么懂事!
明明都是九岁,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难道说,你觉得姐姐我看起来很弱小吗?”
蝴蝶忍微微弯下腰,笑眯眯地询问竹雄。
炭治郎抽了抽鼻子,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刚想要把竹雄拉倒自己身后保护起来,但却发觉自己的脸像是被刀剐了似的疼。
他一抬头,正好对上蝴蝶忍那满含警告的目光,只能回以僵硬的微笑并退回原处。
可灶门竹雄对危险忽然不觉,顺着蝴蝶忍的话说了下去。
“是有点太小只了。忍姐姐,你一看就是不好好吃饭吧,不然肯定还会长得更高更哦。”
短暂的沉默后。
“弦一郎,借个苹果。”
一颗苹果从弦一郎的影子里浮出,稳稳地落在蝴蝶忍的手心里。
“不必还了。”弦一郎说了一句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屋门。
已经猜到了结局,就没必要留下欣赏了。
“竹雄弟弟,你看。”
蝴蝶忍将比自己拳头还大一号的苹果握在左手手心,然后将胳膊抬到竹雄面前,笑眯眯地说道:“假如这就是你的小脑袋瓜,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些什么吗?”
灶门竹雄天真的摇了摇头。
“咔嚓。”
那纤弱葱白的手指猛然发力,如同工厂里的钢钳一般狠狠捏合,好好的一颗苹果顿时四分五裂,果肉飞溅。
站得最近的灶门竹雄首当其中,整张脸陡然变得惨白,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另一边。
弦一郎没有管屋里或崇拜或惊恐的惊叫,而是踱步来到了灶门家烧炭的土窑后边,这里有一大片空地。
今天这一次记忆探查之旅,他的收获可一点都不小。
亲眼见证了继国缘一本人演示的日之呼吸,就意味着他不再需要从火之神神乐出发,慢慢地调整速度和力道,而是有了一个可以直接学习的对象。
其中最大的收获,就是在看了不知多少遍继国缘一的动作后,他已经完全了解了这些动作的所有诀窍。
换句话说,《日之呼吸》的十二个剑型,他已经直接解锁,不必再去消耗技能点来将之点亮。
如今,在所有活着的人中,他无论是从境界、身体素质还是其他哪个角度来看,都已经是与继国缘一最接近的一个了。
但也就是因为他们接近,弦一郎才能看出自己和那个男人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说句有点灭自己威风的话……
弦一郎甚至觉得就算是全盛时期的爷爷,恐怕也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那种与自然合二为一的神圣,那种洞察一切变化的无漏观照,那种细致到连手腕收力的角度都完美无缺的灵活身体。
哪怕是他在演示战技时根本没有敌人,只是凭空表演,弦一郎也能体会到真正站在其对立面时的那种感觉。
无从下手。
可就是这样的人,都没能杀死那只怪物。
这一刻,弦一郎终于明白了炼狱槙寿郎为何如此灰心丧气。
鬼舞辻无惨当初逃过一劫,固然是有其胆小的因素在内,但同样也暗示着其恐怖的生存能力。
如今四百年过去了,那家伙变得更强不说,甚至还在暗中静静地蜕变。
可到现在为止,自己却连继国缘一的赫刀和斑纹都未掌握,又有何自信去面对那种敌人。
想到此处,弦一郎握紧拳头,抬头看向夕阳。
“爷爷,你说要走更艰难的道路,我可是连路在哪儿都摸不到啊,除非——”
弦一郎停了下来,眼睛忽然眨了眨,脑子里涌出一个有点疯狂的想法。
“如果,我像灶门家跳神乐舞那样,一刻不停地使用原本的日之呼吸剑技,逼迫身体达到所能承受的上限……
“是否让身体维持在39度,心跳200以上的状态,也就是达成开启斑纹的条件呢?”
这个念头虽然有些急功近利的嫌疑。
但架不住它刚一产生,就在弦一郎的脑子里快速生根发芽。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