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竟然失踪了。 简单跟姜山辞别后,就再也联系不上单纯了。 打她手机,关机。 回到俩人的爱巢,没有单纯的影子。 跟路雪联系,她不接电话。 好不容易联系上司机大军,大军在电话里支吾半天,说不出所以然来。 简单站在京城中心最奢华地段的高层公寓楼的落地窗前,俯瞰着鳞次栉比的栋栋高楼,他在心中默默感叹着人的渺小和无助。 离开了手机的依托,在茫茫人海中,他真的找寻不到自己的爱人。 简单跟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在房间里踱着步。 此刻的他已方寸大乱。 不知过了多久,屋门传来门铃声。 简单狂喜,一个跨步冲到门前。 他拉开门急呼着,“老婆,你,” 门外站着一位年轻男子,笔挺的身姿,冷峻的五官,有种军人的风姿。 “请问,你是简单嘛?”年轻男子面无表情地问着。 简单点头,纳闷地问:“请问,你是?” 年轻男子做了个请简单出门的手势,“是单纯让我来这里接你的。” 简单进屋拿上手机,跟随男子来到停车场。 俩人上了一辆红旗越野车。 看到副驾驶位上的人影,简单惊喜道:“雪姐,单纯在哪里?” 路雪回过头给简单递个眼色,制止简单不要多说话。 简单坐在沉闷的车内,急躁地解开衬衣的纽扣。 一路上,一向话多的路雪沉默不语。 车子行驶近一个小时,拐进一个茂密的林荫道上。 越野车车窗上的窗帘自动降下。 简单望着这神秘兮兮的一幕,心中没底。 越野车停在一个电梯前,路雪和简单下了车。 路雪朝简单摆下头,俩人进了电梯,在一楼停下。 逼仄的空间,路雪看着六神无主的简单,噗嗤笑道:“走吧,一会儿就能见到她了。” 简单挺挺胸膛,大步走出电梯。 跟在路雪的身后朝右拐去,右手是白色墙面。 左手是个游泳池,在灯光的照映下,发射出粼光。 长长的栏杆沿着水池延伸出去,尽头的角落里站着一个女人。 穿着白色的抹胸晚礼服,头发高高地挽起,露出雪白的胸颈,一串圆形的青白玉簇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羊脂玉。 深夜的温度不高,她的鼻头冻得微微泛红。 此刻她意犹未尽地盯着眼前没有波澜的水面,若有所思。 简单忍不住要大笑了。 他朝引路的路雪微微点点头示意道:“雪姐,我一个人就行了。” 路雪嗔怒,“切,过河拆桥。不过,看你送我这块玉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简单一个人朝单纯走过去。 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单纯忽然感觉到有人过来,她转过头来,见是简单。 她原本面无表情地脸上见到简单后俏皮地眨眨眼,咧着嘴笑了。 简单走到她身旁停下,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老婆,今天这么神秘,这是哪儿?不会是你的金屋吧。” 他知道单纯在北京有好几套房产,有两处房产他见过。 一套价值五千万的别墅,一套三千万的公寓。 这套别墅他第一次来,也是他见到的三套中最低调奢华的。 单纯像少女般俏皮地问:“这套金屋藏你这个娇娃行不?” 简单轻笑一声,伸手抱住了她,“傻老婆,我是娇子,可不是什么娇娃。” 单纯小声嘟囔,“知道你水平高。” 她眼睛又眨了下,“这是我十年前给爷爷买的的房产,爷爷和爸妈都在等着你呢。” “啊?!”简单顿时慌了,“老婆,你咋不早说,我得有个准备呀,这是不是太唐突了?” 单纯露了底,“我本来要偷偷告诉你的,可是爷爷让人把我所有的手机都没收了,我联系不到你,爷爷打算给你来个突然袭击、三堂会审呢。” “三堂会审,这是在考察我呀,不怕,我谁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简单故意把语气放得轻松。 可是,单纯还是从他手心中的湿漉看出来,他很紧张。 单纯牵着简单的手拐进一楼的餐厅。 不大的餐厅也就坐着三个人,没简单想象中的那种七大姨八大姑过五关斩六将的阵势。 单国庆和上官韵正围站在一位长者身旁欣赏着一盆盛开的君子兰。 见到单家老爷子,简单悬着的心回归原位。 这位耄耋老人可没一点威严,长得像极了过世的姥爷,看上去格外亲切。 中等身材,清瘦的脸颊上那对花白的长寿眉格外醒目,手扶一根梨花木的拐杖,身穿一件开襟羽绒棉衣,笑眯眯打量着简单。 简单朝着老人规矩地鞠个躬,“爷爷好。” “好,好。”单老爷子露出没牙的牙床,笑得像个童真的孩子,“小伙子,不错。” 单国庆见人已到齐,对着妻子低语,“开饭吧。” 简单扶着单老爷子的胳膊慢悠悠朝餐厅走去。 老人虽年过八旬,近九十岁,可一点不耳聋眼花。 他细细端详着简单的五官,笑问:“简单呀,你可不简单,能降住纯儿,了不起。” 单纯扶着爷爷的另一只胳膊,撒娇道:“爷爷,当我是啥呢?咋不说我降住了他呢?!” 一向护短的单老爷子今天一反常态,“哼,纯儿,别嘴硬,你没被简单降住,能豁出命来给他生孩子?!” 单国庆见自家老爷子一拉开架势就输了第一回合,他脸露一丝笑意,用几声轻咳来掩饰着。 他刚咳嗽两声,单老爷子扭过头来朝他翻个白眼,“咳嗽,咳嗽撒?!简单都是一家人了,还装啥呀?!” 单国庆心中哀嚎,是谁昨天拉开阵势要考验简单的,又是谁今天见了简单直接缴械投降?! 看来,自家老爷子是死心塌地地看上简单这个孙女婿了。 还考验啥,考官都跟考生穿一条裤子了。 单老爷子坐在主位,拉着简单坐在身侧。 单纯坐在爷爷另一边。 三位保姆端着饭菜鱼贯而入。 盘子都不大,很精致,饭菜看上去都很养眼,吃起来一定不错。 简单很有眼力劲,先给单老爷子盛碗银耳羹,又分别给单国庆夫妇和单纯每人盛了一碗。 单老爷子宠溺的眼光看着他,夸赞道:“纯儿,你要是有简单这么有眼力劲,我可每天梦里都笑。” 单纯见爷爷无比欣赏简单,心里自然舒坦,跟着爷爷斗嘴,“爷爷,你是见到孙女婿,就忘记亲孙女。” 单老爷子用干瘪的嘴唇喝了几口汤,抬起头对着单国庆安排着,“老三呀,明天就让这两孩子领证去。” 他又转头对着简单叮嘱着,“简单,纯儿欺负你,你给我说,爷爷给你撑腰。” 单纯酸溜溜地低语,“我咋感觉自己是买手机赠送的呢?到底谁是亲生的?!” 简单噙着笑着,可是不敢有半点放松。 他发现单家老爷子思想很跳跃,宛如老小孩。 老小孩就是个孩子,不能让他对自己产生反感,否则准有苦果子明的单老爷子见简单就餐过程一直礼仪有加,不似这个年龄的人那样轻狂,持重内敛的外表下有着心思缜密的心。 老人心中不由暗叹,不错,没被自己几句话糊弄得找不到北了。 看来,自家孙女今后也就他能降服的服服帖帖。 这个孙女婿,他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