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自己下课了,就去等褚乐一起回家,这种情况持续了大半个月,直到某天沈白舟牵着褚乐的手回家时,在路上看到陆时淮。
他的情绪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总是哭,一直在想陆时淮为什么要这样,可他后来不想了,又或者说是想通了,她妈妈告诉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陆时淮现在站在他面前,他也能当作没看见一般往前走。
陆时淮发现沈白舟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每次看他时总是弯成小月牙的眼睛不再有多余的神色,甚至连眼睛都不看他,只是牵着比他更小的粉团子从陆时淮面前走过,仿佛是一个未曾见面的陌生人。
陆时淮拧着眉疾步走过去想要拉过他胳膊,被沈白舟快速躲开,随后牵着褚乐快速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陆时淮面色怔住,神情恍惚有点难堪,当初他拍开沈白舟的手时,他是不是也这么难受?
褚乐被沈白舟拉着走回头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陆时淮,侧头看了眼沈白舟的脸,疑惑道:“白舟哥哥,你眼睛怎么红了呀?”
“没有。”
沈白舟最近几天发现陆时淮都在他回家的路上等他,沈白舟一开始不想理,可陆时淮说想跟他谈谈,沈白舟第一次说了话:“没什么好谈的。”
可陆时淮拽住他的手不让走,气得沈白舟差点露出牙齿咬他!
“沈白舟,你好好地听我说一次成吗?”陆时淮是向来高高在上从不肯低下他的脑袋,可这次他突然用上祈求的语气对沈白舟说道。
沈白舟有点难受,他不太想看到这样的陆时淮,陆时淮就应该是高傲的,跟初见时一样不可一世,对什么都不屑的,但是胸腔处跳动的心却又是热的。
他不该用卑微的语气说话,可明明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沈白舟,之前是我不对,我可以跟你细讲原因——”
“我不想听!”沈白舟突然说道。
陆时淮将他堵在路角,他挺拔的身影完全挡住沈白舟的路,气得沈白舟大发雷霆: “你每次都这样!忽然对我很不好,动不动就说让我走,如果你是来找我和好的,就不要说了。”
“我不想跟你玩了!我说了以后不会再跟你讲话了!”
沈白舟挣扎着想要走,可是陆时淮死死地擒着他的胳膊,沈白舟气得咬了他一口,见他还不松手狠狠地加重力道直到尝到一点点血腥味。
沈白舟眼睛很难受,带着有点控制不住的想哭,他挣扎时踢了陆时淮一脚,陆时淮一声不吭承受着。
“我不会跟你和好的!我不知道,你下次还会不会这样对我!就连我送你的礼物,你都不要。”小孩眼里终究泛起水光,声音控诉道。
陆时淮看到小孩快要哭起来,伸手去碰被人给躲开。他想起沈白舟买的礼物,那块价值五百的手表,是小孩跑了很多趟才给他买的手表,心头颤了颤涩得很。
“我把它捡起来了,你看,我捡起来了,我有带。”陆时淮露出自己手腕上的那块表给沈白舟看。
沈白舟停下挣扎的动作,往别处撇过一眼不想去看,小孩沉默很久,终于出了声:“可是你已经扔过它一次了。”
陆时淮向来淡定的表情破天荒地难看起来,整个人阴沉沉的。
似乎有很重要的东西,被他丢弃了。
陆时淮想起程知鹤在他耳边叨过的一段话:
“网吧赚钱是为你去的,手表是跟你买的,架是因为你才打的,听说是一个又怕疼又喜欢哭的,重重的拳头砸下来,该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