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亮的圆月宛如白玉一般,高高的悬挂在夜空中。
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
宗晴刚刚结束今天的课程总结。
将摆放在桌上的课本一一收好,她拉好书包,转身往床边走。
已经好多年没有如此熬夜学习过了。
打了个哈欠,她懒洋洋的开始换衣服了。
…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混合着床头灯,将这个不大的房间照亮。
静静的站在床头边,宗晴昏昏欲睡的扯着身上的衣服。
薄薄的短袖往上一拉就可以轻松脱掉,她眯着眼,顺手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
干燥发黄的碎发,随意的散在肩头。
映着床头柜上的灯,泛着淡淡的金色。
指尖顺着发梢往下,也就是这么一抓。
她的手心中,便多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
这是什么?
困顿的哈欠硬生生的止在口中,宗晴垂眸仔细一瞧。
似乎…是枚耳钉。
还是一枚十分小巧的珍珠耳钉…
漂亮的珍珠,散发着饱满的光泽。
捧着这枚小耳钉,宗晴站在原地愣了半天。
很快的。
迟钝的脑海,终于翻出一些不一样的画面。
她抿了抿唇,下意识的将耳钉捏起来闻了一闻。
……
是山间的白雪…
是郁郁葱葱的木…
又是晨间的露水…
…
这般特别的味道,似乎在不久之前刚刚品尝过。
“啧。”
一瞬间就搞清楚了是谁的东西,宗晴十指一握,将东西收了起来。
…………
…………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这一晚宗晴的睡眠质量奇好,连个梦都没做一个。
正是因为这样,第二天一早,熬夜到凌晨三点的她,看起来比睡够八小时的表妹还要精神。
“哼。”
昨天发生的事情,让温荷耿耿于怀了一个晚上。
以至于一个早餐的时间,她都没有开口讲话。
沉默着吃完饭,再沉默着拿起书包。
她压根没等宗晴,自顾自的就那样往出走。
“……”
眼睁睁的看着表妹负气离开,作为同一个学校的宗晴,只好匆匆跟上。
早上能送她们去学校的车,也就那么一辆。
她只能和温荷同行。
…
*
好在今早的时间较为充裕。
到达学校的时候,不过刚刚七点三十多分。
距离上课还有将近半个小时。
算是比较早的了。
…
视线扫过几乎已经坐满人的教室。
宗晴拎着书包,穿过前方座位,来到最后一排。
“早。”
抬眼冲同桌打了个招呼,她顺势将书包放下。
“早。”
推了推鼻梁上的偌大的镜框,同桌俞婷捏着笔杆,慢吞吞的点了点头。
…
两个不太相熟的同桌,打完了招呼,就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将课本从书包里拿出,宗晴拉开椅子,自顾自的坐了下去。
距离早读还有一会儿,她打算将昨天没有带回去的书拿出来看看。
心里这么想着,手指就不由自主的摸进桌兜里。
瞬时间。
那放置在课本最上方的小玩意儿,被宗晴带了出来。
“……”
叠得漂漂亮亮的小纸鹤,静静地躺在课本上。
她垂眸瞧了瞧,还是个粉色的。
“这是…你放的?”
用两个手指头捏住小纸鹤的翅膀,宗晴扭头问同桌。
“啊?”
迷茫的抬头看了看,正在算题的俞婷摇摇头,“这不是我的。”
她确定道:“我不会叠东西。”
“……”
不是她...那会是谁?
眉头拧紧,宗晴暗自琢磨着。
昨天放学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东西。
“会不会是有人放错了。”
俞婷小声嘀咕道:“之前这里坐的是梁菲羽…”
“啊…”
那很有可能。
几乎是一瞬间,宗晴就接受了这个说法。
“啧。”
真没劲。
一想到手心里的东西是梁菲羽的。
原本还觉得叠得不错的宗晴,顿时哪儿哪儿都看不太顺眼。
“那你完了把这个给她。”
她干脆将纸鹤抛给了同桌。
“噢…”
自然清楚宗晴和梁菲羽之间的紧张关系,俞婷眨了眨眼,没什么意义的点了点头。
……
…………
本以为纸鹤的事情就这样终结。
谁想后来连续好几天,宗晴每天都会从自己的抽屉里,发现折好的纸鹤。
“……”
送东西人就这么死脑筋吗?
有些无语的盯着手心里的小纸鹤,她一边递给同桌一边说道:“我今天写个条子,让那人别给这儿送了。”
这都一星期了。
“嗯好。”
收好今日份儿的纸鹤,俞婷沉浸在算题中,压根没有抬头。
“俞婷,这几天真的是麻烦你了……”
随着这些天的接触,宗晴对于这个新同桌,也算有所了解。
和咋咋呼呼的表妹不同。
同样作为Omega的俞婷,好学,乖巧,又不多事。
这种柔弱又绵软的性格,是她最熟悉的那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