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一个,便接着轮到第二个。
将力量由指尖铺展开来,并循序注入此人的小臂。
“既然只有六位在此,就说明其余三人并未受伤吧。”武藏开口顺问道。
“不。”少年闻言一脸黯然:“他们几个也受了伤,但因为急于寻找同伴,便执意留在了现场。”不禁犹豫几许,少年再次看了过来:“武藏大人,若能说服他们前来治疗,可能后续还要给您添麻烦的。”
“您言重了,谈不麻烦,反正近两天我一直都在。”客套过后,又再次试问道:“不知各位对此事有什么计划,然后……又打算如何处置灵波的发动者呢?”
少年的声音一显低沉:“吾等人生地不熟,对那发动者更是一无所知,又能有什么计划呢……”他茫然的看了眼列坐的同伴,而后坦言道:“但候鸟的迁徙可经不起耽搁,若下周还是找不到的话,就只能……”
他的话就停在了结尾之前,武藏也没再追问下去。
相互间又扯了些题外话,不知不觉便已完成了所有治疗。
几人接连起身,下检视着伤口,惊异之色简直溢于言表。
“听过那猴妖的描述,本来还觉得有些夸张。”少年终于面露喜色,和悦的微笑道:“但眼下有幸见识您的能力,这速度也只有可怕才足以形容了……!”
“您过奖了。”武藏回以谦卑的笑容。
外面正下着雨,但考虑到对方寻友心切,便未进行过多的挽留。
临别之前,玄关中的少年再次转身:“武藏大人,还有一事。”说着便由怀中递来一只水瓶粗细的竹筒:“不成敬意,还希望你能收下。”
多么熟悉的环节,对方这是要以礼相还的意思。
诚然,妖怪的礼物一直都极具吸引力,但想到对方一行当下的处境,也着实不忍趁火打劫。
于是赶忙摇了摇手:“礼物就算了,还是尽快找到同伴要紧。”
然而对方依然擎着竹筒:“说实话,将其赠予武藏大人,吾等也是有私心的。”吁叹一声,少年解释道:“要是让它们继续跟随鸟群迁徙,就难免遭遇到极端气候,或其他各种艰难险阻,所以吾等也正打算为其寻个好的归宿。”略一低眉,少年半是自嘲道:“与其说是赠予,倒不如说是了却吾等的一桩心愿,实在让武当大人见笑了……”
武藏迟疑的接过竹筒,又即刻眉头一蹙:“依您的意思……这里该不会是妖怪吧?”
“正是,武藏大人。”对方点头确认道:“居住在这里面的乃是一雌一雄两只字蛉。”
随后,少年便将其中因缘如实道来——
那是他们从一场暴风雨中救下来的两只昆虫妖怪。
平日里捕食些蚊蠓蝼蚁,看似没什么特殊,可后来却被发现拥有吞吃文字符号的能力,且尤对手写版本偏爱有加。
当然,也正是得益于字蛉的能力,他们才能够数度逃离除妖师布下的符文陷阱。
由此一行人对其倍加珍惜,便用个竹筒一直带在身边。
跨过重山,飞跃峻岭,一起看遍世间的风景。
不过珍惜归珍惜,可残的现实因素也不容忽视。
字蛉的身体结构过于脆弱,着实不便于长途跋涉。
毫不夸张的说,能存活到今天已算是不可思议的奇迹……
少年的解说就画了句点,武藏的兴致反而越发浓厚。
不得不承认,字蛉的能力举世罕见,估计八原的地界就更是绝无仅有。
可是,要切断双方维系已久的羁绊又谈何容易,想必少年的心情也必然不会好受的吧。
何况眼下有个必需顾及到的问题,就是楼的巢猫能否与字蛉和平相处。
毕竟这类妖怪或多或少都拥有一些领地意识。
许是看出武藏的疑难,少年笑着抬手一指:“其实我早就感知到了,面还住着别的妖怪。”看了眼竹筒,他又继续道:“但请您放心,字蛉能够理解语言指令,对同伴也很友好,断不会出现冒犯之举。”
可武藏还是有点不敢置信:“你是说……它们能够听得懂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