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本就不是轻易就能让人亲近,和人随意交心的脾气,倘若他不更加积极,让她避无可避,她怎么可能正视,又怎么可能交托信任……
慕何缓缓地收起思绪,将席有幸的右手放回被子里,仔细地遮好,随后低了头,在席有幸的唇上轻轻地印了一吻。
……
翌日,拍摄继续进行,按照安排,这几天席有幸应该都是主要拍摄宫女时期的戏份,既然是宫女,免不了要做很多杂事,手上闲不了。
她的两只手都得用,这时候就完全抛掉了医嘱,不顾右手的伤,硬撑着拍了好几场,等手疼得实在端不稳了,才逮着休息的空隙用冰块敷手。
她把右手的伤势瞒得紧,也不准助理声张,整个剧组除了慕何和俞玥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导演祁莎也不知情,只夸她镜头感越来越好,戏也完成得不错。
俞玥当天没有戏,待在酒店里休息,原本平复情绪,毕竟稳定病症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慕何倒是一直盯着她的动向,见她全心投入在戏中,完全没抽出时间去看他发的提醒消息,面色不禁越来越凝重。
他在片场里的一举一动都会引人注意,一旦亲自去往席有幸那边,又会给别人话题,她在外面从来不跟他多有联系,也不喜欢他随意靠近,给她惹麻烦。
如果是对戏,她就只会一板一眼地只跟他讲对戏的事,不允许他偏离,何况她旁边还待着一个并不知道内情和他们关系的小助理在。
诸多顾忌,让他只能暂时先按耐住心中的焦急,等到他们的对手戏开拍,他和她之间的距离能够明目张胆地近一些。
他抓紧空档,在机子还没开始正式运作之前,低声问了她的伤:“右手用得太多了,会不会吃不消?”
“不然我要演独臂宫女吗?”席有幸冷冷地反问道。
“可以跟导演商量一下,先换别的戏,用手比较少。”慕何提议道。
“不换。”席有幸直截了当地拒绝。
慕何无奈地低叹,“医嘱你得听啊……别不把自己的手当回事,你……”
“我自己有安排,不用你管。”席有幸不耐烦地打断他的絮叨,“别废话,专心拍戏就行。”
慕影帝顿时百感交集,他平常要是进了剧组,比谁都投入,没想到有一天被人警告了一回,让他专心拍戏。
但他还真没办法专心,何况是这么近的距离,她的右手抖没抖,他看得一清二楚,再怎么强忍,扯动了伤处,身体都会有反应,疼的一瞬间,她还是会蹙眉头。
慕何控着节奏,和她拍完了两场,女主角作为宫女,和同一时期已经登基为帝的男主角对手戏其实并不算多,更多是错开的方式,直到后期才会有几场重头的戏。
今天的安排里,他和她有交集的戏份也差不多完成了。
她手上的伤像块巨石始终沉沉地压在他心头,让他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也很是坐立不安。
他留在场内,继续观看着席有幸后面的戏,宫女在皇宫内就是下等的地位,和现有的后宫妃子撕逼,位子不称,免不了有“吃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