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疼着她,她能把你当成她的光吗?”
慕何怔愣片刻,才苦笑道,“你这也太霸道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样想的。”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席有幸冷声反问道,“是害了她还是没害?”
慕何再次怔住,目光复杂地凝视着面前的妻子许久,而后露出了释怀般的神情。
他伏低了头,将唇轻轻地印在席有幸的手臂上,感觉到她的发颤和挣动,他又稍微使力捉紧了她,随后语气平静又坚定地叹着,“老婆大人说得对,是我做的不妥当,我会改正。”
他这般郑重其事地认错,反倒让端着冷脸的席有幸有些无所适从。
她正不知该怎么应对,这时,医生邵斯云总算是到了。
邵斯云一进房间,刚要张嘴喊人,就瞧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席有幸,和坐在她身边,抓着她手臂的慕何。
他讶异地瞪大了眼睛,像是完全没料到慕何会出现在这里。
慕何微微点了头,邵斯云表情不太自然地匆匆也回了礼,径直赶到席有幸面前,询问伤处详情,接着便要替她看伤。
但她的手臂还被慕何捏着,后者没有一点要让给医生的意思。
他也不让席有幸自己动,直接把手臂往外捧了捧,把掌心的伤痕露给邵斯云看了几眼。
席有幸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谨慎有加的模样。
邵斯云则是对这种把他当贼防的态度感到不快,但当着席有幸的面,他也不好发作,只能小心翼翼地向席有幸提出建议,“可能还需要试试伤。”
席有幸张了嘴,干脆地说了句:“试吧。”
慕何这才松了松手,让邵斯云按着伤痕,试了试骨头,检查具体的伤势。
邵斯云用不同的力道去测试,每按一下,都比身为伤患的席有幸更紧张,每按一下都屏了呼吸,紧盯着她问,“疼吗?”
旁边凝肃着面色,认真关注伤势诊断的慕何听见这样饱含着珍视意味的关切询问,眼神不由一暗。
“不疼。”席有幸则权当是医生问话,很有患者的自觉,医生问一句,就跟着回答一句,十分配合邵医生的工作,没有一丁点不耐烦。
邵斯云看完伤,开好了药,又把医嘱仔细地一条条写下来,写得简洁易懂,再口头向席有幸叮嘱一遍。
“……总之这几天尽量不要用右手。有什么问题,你就给我打电话,比如药吃着有没有哪里不适应的,或者是你的手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都可以叫我。随叫随到,什么时间都可以。”
席有幸点了点头,简单地应了一个“好”字,便让邵斯云回去休息。
邵斯云收拾医药箱的时候,动作有意放慢了些,中途还看了席有幸好几眼,似乎有些不舍得,不太放心。
等他到了门边,刚准备拉开门,稳坐在沙发上的慕何忽然站起了身。
“我送邵医生下去吧,大晚上来一趟,也挺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