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Omega小宝贝吗,来让哥哥疼疼你!”
七嘴八舌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宣嘉至眼神懵懂的往门口望去。
下一刻,剧烈的碰撞声响起的同时整个卫生间都狠狠颤动了起来。
宣嘉至吓得直往后缩,脚踩在湿透的大理石台上就是一滑,在即将摔进水池的一刹那被东繁单手拦腰抱进了怀里。
门外的撞击一下比一下狠,东繁抱着宣嘉至往后退了退,躲过门后簌簌落下的墙灰。
“别怕,他们进不来的。”
疯狂的撞击声没能让宣嘉至感到害怕。
他搂着东繁的脖子,滚烫的身躯紧紧地贴了上去,意识模糊的他只隐隐觉得抱着的东西清凉又舒服,身体的难耐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脸贴着东繁的胸膛,宣嘉至却仍感觉不够似的,毫无章法的在东繁身上挨挨蹭蹭,仰着头望向他难受地催促着,“我好难受,你快帮帮我。”
东繁垂着眼,看着掌心碰到的一手沁润,神色莫名。
门外的污言秽语停了下来。
东繁眉心微蹙,他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同时还要用力按住小狗一样在他身上嗅来碰去的宣嘉至。
就在这时,无数混杂的Alpha信息素隔着门板逸散了进来,于此同时宣嘉至难以忍受地痛呼出声,“好疼……”
东繁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他和宣嘉至之间产生的临时标记没有结束之前,宣嘉至就是独属于他的Omega,会抗拒其他任何的Alpha信息素。
门外带着恶意的信息素源源不断的传了进来,亚成年狮子已经对着门板狂吼出声。
他只需要用自己的信息素将宣嘉至严丝合缝的裹起来。
就像是那天晚上那样,密不透风将他保护起来。
然而两针A型药剂下去,身上的信息素已经匮乏到了极点。
这本是为了保护宣嘉至,却在此时令他无比的痛恨起来。
宣嘉至意识早已模糊不清,只身上的疼痛无比的清晰,他发出痛苦的哀鸣,抓着东繁衣领的手指紧绷到泛白,“疼……”
“我好疼。”宣嘉至带着哭腔的声音响了起来,“东繁,我疼。”
像是落在池水中的最后一滴露水,汹涌而来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的满溢出来。
东繁咬牙切齿,“这是你自找的。”
东繁抓着宣嘉至的腰把人放在自己腿上,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
宣嘉至微微仰着头看他。
东繁眼底血丝弥漫,他拨开宣嘉至后颈沾染的头发,露出背后白皙染粉的大片肌肤。
被其他Omega信息素影响到的腺体已经开始发肿,东繁指腹轻轻一碰后颈,宣嘉至顿时浑身颤抖起来。
东繁指尖微颤,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微微显出些狰狞来。
他闭了闭眼,在宣嘉至难受的哼唧声中忽然伸手将他按进了自己怀里。
紧咬的牙缝中几乎渗出血来,东繁浑身颤抖,剧烈的疼痛从后颈处开始,席卷到了全身每一寸肌肤。
清雅的白毫银针沾了血腥的味道,不同于门外极具侵略性的恶意信息素。
在这时光也仿佛淡然下来的安然气息里,宣嘉至身上针扎一般的疼痛渐渐缓和了下来。
意识在东繁信息素的安抚下逐渐清晰起来。
“好些了吗?”
听到东繁低沉温柔的话,宣嘉至将自己缩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清醒后的尴尬羞耻让他根本就没办法再直视东繁了!
身上的热丨潮在东繁的安抚下,咬着牙也能够接受。
与东繁相贴的肌肤感受到了从东繁身上传来的轻颤,连带着宣嘉至的心也砰砰跳了起来。
而这时他也终于察觉到了,属于东繁气息里的微妙之处。
他愣了愣,抬头正想说话,却忽然看到东繁嘴角溢出来的一丝血痕。
红得刺眼的颜色,是混杂在白毫里的铁锈腥气。
两针A型针剂对信息素的抑制作用是绝对的,东繁所能使用的信息素,几乎全是在透支着自己的腺体。
身上的颤抖不是因为信息素交融时的快丨感,而是因为他在疼。
一种常人无法忍耐,也无法想象的痛楚。
被他忍了下来。
还温柔的将宣嘉至怀里,拂去他全部的不安。
宣嘉至鼻头蓦地一酸,揪着东繁的袖口指尖收紧,“你为什么不咬我?”
一个深度的临时标记,是比强行调用干涸的信息素伤害自己来安抚他更有效的方式。
东繁声音轻缓,“我怕我咬了你,就再也无法理直气壮地说,我喜欢你,和信息素无关。”
宣嘉至的声音鼻音浓重,带着哭腔,“全是歪理。”
白毫银针的味道与小苍兰交汇着,裹着他的味道,密不透风的形成了一个保护罩。
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感动瞬间席卷上了宣嘉至的心头,他额头砸在东繁肩窝处,声音闷闷的,却很坚定。
“东繁,你咬我吧。”
他仰起头,雪白脖颈修长,他像是一只献祭自己的天鹅。
“咬了我,你就不会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