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霆想了想，还是提出了谏言：“玄霆斗胆请皇后娘娘骑上胭脂马，玄霆护送你进入冥都城去。既然早知文骞敌不过天罗地网，这次肯定会被歼灭，那不如也随之进城。一来，皇后娘娘此举一定令军心大振；二来别惹法师若是被杀，那肯定还是要有一个够尊贵够份量的人替陛下守住那把龙椅，这个人除了皇后娘娘，还有谁能让各方勤王之兵心悦诚服呢？”

柳絮儿深深呼出一口气：“没有想到玄霆总管会这么考虑问题，的确如此，我也想过进城的。可是，你看看这十万西昭兵就在周围埋伏。总管可知我此举深意？”

玄霆愣了一下，细细思索了几秒钟后，立刻道：“我明白了，皇后娘娘是忌惮西昭女帝。厉瑶公主天真浪漫，对皇后重情重义，但厉娆会不会借这次功劳大作文章，皇后没有把握，所以有意把这十万西昭兵留在了皇城外，正是怕引狼入室。”

“是的，玄总管果然聪明，”柳絮儿点了点头，“经过这么多事，无论是我，还是陛下，都总是会被身边人所出卖，因此想多了些，有些事情，趁早防范总是没有错。我正想问问你，你也是西昭人，你应该比我更了解西昭女帝，你来猜测一下，她会不会趁乱图谋不轨，或者是之后，有了功劳就骄奢狂妄呢？”

玄霆认真禀道：“禀皇后娘娘，这个卑职不敢妄言。自古君心难测，我等草民，离女帝甚远，怎知她心里的想法？不过，既然是西昭人，多少也听到一些情况，可以说给皇后娘娘参考，皇后娘娘却不可百分百笃信，这完全是卑职听来的。”

柳絮儿道：“这我知道，玄霆总管快讲。”

玄霆道：“西昭人人都说女帝厉娆是‘双面女帝’。因为她有两副面孔。一副面孔是菩萨，一副面孔是魔鬼。凶起来的时侯鬼见愁，但善良起来的时侯是菩萨心肠。”

“什么时侯凶？什么时侯心善呢？”柳絮儿禁不住好奇地问。

玄霆道：“要说女帝此人对小孩以及老人非常好。在西昭国里，国库每年重阳节都会拨一定款项分发给每个老人；每年元旦，代表新生，女帝也会从国库里拨一定款项给孩童。兴许是女帝作了表率，故而西昭国里，人人都十分尊重和爱护老人小孩。这样的女帝也深受小孩和老人喜欢。也因为女帝这种措施，导致夫妻俩都爱生孩子，对于促进西昭人口增长，也是一项最直接的办法。女帝也对厉瑶也好，对亲情重视。西昭国度里，哪里出现天灾，女帝也一定会派得力的官员亲信去赈灾，并且帮助该地方的农业和经济重新繁荣起来。”

“但是要说到魔鬼的那一面，可就更多了。比如说，女帝和宗室之间的争斗，从来没有停止过。她严刑酷法，对于西昭律法执行十分严苛。要是哪个人犯了事，无论是大臣还是宗室之人，她都不留情面。她性格强势，对于跟她敌对的人，她所使出的手段，比男人都狠辣。她对于权力的欲、望很强烈，自然也会出现排除异己之事。”

柳絮儿再追问：“那么你觉得，像这样的女帝，攻伐他国的欲、望强不强。像文骞，像赫连寒，无不想着得到这整个天下。这是每个有雄心壮志的君主都会有过的梦想吧。她有没有在西昭国内说过这样的事情。”

玄霆摇了摇头：“没有听说过。不过，我在西昭没有任何军职，也不入朝为官，没有听说过，并不代表女帝没有这种想法。特别是在国师出现之后。国师的野心，路人都看得出来。女帝会不会因为国师而有所转变，那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女帝为了国师，自己性格和行为，都已经改变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