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清醒时再来一次，欢好就完全变了性质。

但对时飞羽来说，她反而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清醒，只是想给左星一个态度。她下意识地想让左星知道，自己和她做不只是生理需求，也包含了一份她现在不愿意多说的感情。

可左星不同，她始终是清醒的。

如果说，刚刚是情不自禁，那么此刻，话都说得清楚明白了，她为什么竟然还是对时飞羽的邀请心动异常——左星头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深刻怀疑。

为什么她竟然会对一个Omega产生这么强烈的占有欲？而且占有时飞羽的感觉竟然那么棒！

左星小姐破天荒觉得自己好像触发了奇怪的开关，被时飞羽迷了眼，下了蛊……

——难道切除腺体还有这种后遗症？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了。

时飞羽看她眼神愈发炽热，只觉得心里也被她烫着了，又酥又软，于是握住她的手，享受左星的抚慰。

左星眼都不眨地望着她。时飞羽忍着羞涩，鼓起十足的意气，眼尾勾着左星的眸子，“姐姐……”她本意是阻止左星，但小颤音一起，尾音曲曲折折顿时让左星的心跳更加急促。

时飞羽就想起了左星上次说的话——她快三十了。

啧，这个年纪！

怪不得自己还是二十九岁的时斐时，恨不能长在左星身体里。

不过爽归爽，爽完之后就要还债了。

时飞羽筋疲力尽，昏昏欲睡，仿佛身体被掏空。没想到只是抚摸而已，就能让余韵未消的自己如此熨帖舒适，时飞羽眼中带雾的盯了左星一眼。

左星被她这一记似怪似羞的小眼神勾了一勾，不由勾住手指羞红了脸，对自己的渣女行为深感羞耻。只是这一刻，她的心里眼里都只有时飞羽，而不是时斐。

意识到这一点，让左星震惊。

果然人还是要有新欢，这就放下旧爱了？左星心情有些复杂。

好在，追她们的人已经撤了。

卫凌虽然要找人，但也不能用那么多人力持续找。他本身对这里不熟，而且使唤的人虽然迫于地位差不得不听从，实际做事却不怎么尽心。卫凌当然也看得出来，而且有限的人力还是要用来保护他自己的安全，所以最后不管是找左星还是追捕时飞羽，都不了了之。

这才给了时飞羽和左星喘息的间隙。

两人确认没有追兵后，才艰难地互相搀扶着下山。

“姐姐……”时飞羽很不想说，但还是不得不提前给左星打好预防针，“我可能走不了那么远，中途需要多休息会……”

左星面色微讪，抓紧她的手臂和腰，“没关系，下个路口有人接应。”

接应的是是陈勉。时飞羽也很熟悉，陈勉本来就是她以前派来私下保护左星的。只是没想到，现在陈勉还这么尽心尽责。

说起来，别看她当时斐时性子孤僻，但因为恩师云峰上将的教导，时斐待人很大方，也学了一套驭人之术。她真心不真心的别人也看不出来，但跟时斐上将接触较多的“亲信”，都对时斐抱有十二分的敬意和真诚，比如陈勉和顾莱。

就连云峰上将，也非常宠爱时斐这个埋头苦干的优秀女alpha。

大概是因为有这些人的信任和依赖，才让时斐的性子没有走得太偏。

时飞羽身上，还有着雨露期未尽的腺体味道。

她一过来，陈勉就一个激灵，本能地嗅到了时飞羽身上冷冽的信息素香味。像是终年不曾融化的积雪里，生出了一朵雪莲，即清冷又带着幽香，那气味，别提多让人心动了！

令陈勉下意识皱眉的是，他好像是时飞羽的气味里闻到了熟悉的气味，一时又想不起来。

可惜他以前没有闻过时飞羽的信息素气味，不然一定会发现，此刻，时飞羽的气味已经与过去截然不同了。

时飞羽自己是闻不到，而同样身为Omega的左星，哪怕切除了腺体，也闻不到时飞羽的味道。

因此并不知道二人放肆后，时飞羽的信息素悄无声息的发生了变化，气味从从前的浓烈热情变成现在的冷香扑鼻。

那是中和了左星的香味。

而这香味，变得高贵又诱人。

陈勉一时被这香味诱惑，在打开车门迎接两人进去时，忍不住喉头滚动，“这位小姐——是在雨露期吗？”

他声音有异，听得左星立刻变了脸色，冷冰冰地盯了陈勉一眼。

陈勉立刻低下头去，努力按住自己不合时宜的冲动，不敢再冒犯。

他虽然是因为忠于时斐才受命保护左星，但自从时斐去世后，陈勉的这份高额津贴就变成了由左星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