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了两秒,还是拍了拍秦森:“森森,你先起来,姑姑去接个电话。”
秦森立马听话地从秦漫身上离开,转移了方向去粘老爷子,把老爷子逗的哈哈大笑。
在一片欢笑声中,秦漫起身走到花园外面接起了电话。疏远又不失礼貌:“伯母。”
电话那边听到秦漫的称呼,一时没有回应,顿了两秒长,似乎有些无奈的说:“漫漫,我刚才听那个混小子说你们要离婚的事。你告诉妈,是不是阿悯欺负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妈给你做主。”
秦漫望着花园的石子路,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我们没有任何问题。”
“那怎么会......”曾依显然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突然离婚。
秦漫声音和缓:“伯母,虽然我们离婚了,但秦家和周家的情分还在。有时间玩会上门拜访您的。”
曾依听秦漫这么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是阿悯对不起你,以后要是什么需要周家的,你尽管提。他们父子平时也忙,你要有空,可以来家里坐坐,陪陪我。”
“好。”
正值饭点,秦漫那边阿姨见秦漫在打电话,小声提醒了两句要开饭了被曾依听到,互相寒暄了两句后便挂了电话。
曾依这边刚挂电话,一转身就看到周砚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顺手就在周砚悯后背上打了一巴掌:“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晃。”
曾依力气不大,再加上周砚悯穿得厚,那一掌不痛。但莫名挨一巴掌,周砚悯还是有点蒙。
“妈?”
“漫漫多好一孩子啊,你怎么突然就提出离婚啊。你想什么呢?”曾依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气,又怒狠狠地瞪了一眼周砚悯。
早上周砚悯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家后,她还以为自家儿子和秦漫吵架被赶了出来,嘲笑了两声。
当时周砚悯也没解释,径直地回房间补觉去了。等到睡醒了才告诉曾依和周文涛说要和秦漫离婚。
曾依花了半个小时才消化了这个消息。
周砚悯知道他妈这股怨气来自哪里后,默默的承受了。
“别在这里碍眼,漫漫不要你,我也不要你,自己趁早把你东西搬出去。”曾依越想越气,直接抬手轰人。
周砚悯继续好言好语的劝着曾依:“妈,你放心。等我新买的那套房子手续下来,我马上就搬出去。而且,谁告诉你漫漫不要我的?离了,我还会把人重新追回来。”
“什么意思?”曾依被周砚悯这玄乎的态度,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周砚悯嘴唇轻轻勾起:“意思就是,你儿媳妇也只会是秦漫一个。”
曾依脸上浮现出迷惑的表情。
周砚悯是她儿子,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周砚悯。
从小周砚悯就比其他小孩儿有主意,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就一定会坚持。这次她虽然不知道周砚悯和秦漫是为什么离婚,但听周砚悯这么说,到底没有继续问下去。
“我和你爸老了,你的事自己决定就好。”她没再继续拿着离婚的事不放,说完这句话轻飘飘地从周砚悯身边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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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人毕竟有利益牵扯,秦漫和周砚悯一番商定,决定离婚的事先不要张扬出去,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宣布。
周氏的工作效率高,一天的时间就按照周砚悯的要求把离婚协议准备好拿去了秦氏。秦漫看了一眼离婚协议没签。
大约是为了补偿她,周砚悯在协议里给了她西郊区的一栋小洋房和周氏5%的股份。
是一笔很可观的费用。
秦漫眉头一挑,当着律师的面把协议撕了。
“我们婚前签署了财产证明,不属于我的,我不要。你要是不会拟离婚协议书,我可以让我们公司律师教你。”
律师被秦漫这一顿操作,震得话都不会说了。顿了半天,才回复了一个“好的。”
后面又因为秦漫出差的事,虽然新的离婚协议下来了,但一直没有机会给秦漫,两人便决定离婚当天去民政局签署。
秦漫和周砚悯两人都忙,好不容易选了一个两人都有空的时间却偏偏赶上天公不作美,连着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天空外面一层像是被罩上一层黑色眼罩,雾蒙蒙的,莫名让人觉得很压抑。
民政局里秦氏不算远,但也不近,大约要半个小时的时间。一向注重时间观念的秦漫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提前出发,而是掐着时间才让温施雯开车往民政局去。
外面的雨拍打在车窗上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大,敲在车窗上。
受天气影响,外面的行人也没几个。
秦漫望着外面落在车窗上的雨滴,胸口发闷,眉心也莫名地跳了一下。总觉得今天这个日子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秦总,到了。”
前面温施雯的声音让她回神。
秦漫回神,扫了一眼旁边的民政局。
碰上今天这个日子,来结婚的都没几个。她扫了一眼周围,别说看到周砚悯的影子,这段路边除了她这一辆车外,五十米内都是空荡荡。
她看了一眼时间,刚好三点,不多也不少,刚好是他们约定的时间。然而另外一位当事人还没到。
她没有打电话催,温施雯也就没有开口说话啊,陪着她在车内等着。
没想到等了二十分钟,也没见到周砚悯的身影。秦漫微微拧眉,那股不安感更甚。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她看了一眼手机上周砚悯的名字,然后接起。语气平静:“周总,你不会忘了我们今天要离婚吧?”
回应她的不是熟悉的周砚悯,而是一个急切的声音。
“嫂子,你快来医院,周哥出车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