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重也能扛住，真厉害。”

安闻见嘴上夸奖，手上继续加力：“万重。”

巨剑体积被大幅度压缩，中心处的空空更是浑身飙红。

“真惨，我都不忍心看了。”

安闻见转过身，背对空空，盯着冥界其他修士，确定他们没有冲上来救空空的意思，追加阵法效果：

“淬魂。”

“锻骨。”

“炼血。”

每追加一个，空空周围的巨剑轮廓就小一分。

三个过后，巨剑的轮廓不停颤动，似乎随时可能崩溃。

安闻见适时送上最后一击：“燃灵。”

鲜红的雾气自空空体内涌出，仿佛燃烧的火焰。

他焦黑的体表瞬间恢复，被压缩到极限的巨剑轮廓也恢复到原本大小，甚至在进一步放大。

但空空的表情却是迄今为止最痛苦的，恢复光泽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变皱，头发也从洁白如玉变得枯黄。

不到两分钟，透明巨剑化作红色，其中的空空宛若一具干枯的尸体。

忽然，空空周围的阵法效果停止，一股温和的力量将其托住。

安闻见凑过去。

空空的双眼依旧有神，枯瘦的嘴唇动了动：“为、什么，不杀，本座？”

“想在你死前，告诉你一件事。”

安闻见平静道：“冥族背负诅咒，度过漫长的时光，你们的血脉已经逐渐适应、吸收天道诅咒的力量——那些没有印记的黑发个体，就是将诅咒的力量纳入血脉，成为全新冥族的证明。”

空空有些激动，虚弱的身体难以控制声音，微微颤抖：“你、想说…什么？！”

“就是说，不管你是否破除诅咒，天道诅咒的力量都会继续伴随你们冥族，直至你们血脉断绝。”

安闻见一指点在空空眉心：“你所做的一切，你为止付出的一切，远没有你自己认为的那般有意义。”

“你…！”

空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干枯的手指刺向安闻见的心脏。

安闻见指尖灵力一震。

空空手指无力地停在安闻见面前，眼皮慢慢垂下：“何其，残忍……”

安闻见面无表情，继续对空空的身体拍出一堆阵法，数秒后，将其彻底炼化，变成一颗直径约三公分的白色丸子。

修行界和妖界这边的渡劫修士们，纷纷松一口气，双眼看向安闻见，仿佛有光。

冥界那边的修士就一片惨淡，一个个都好像失去至亲，但没有一个冲向安闻见，而是悄悄后退，似乎想回冥界。

“他们要跑！”

有渡劫修士发现，高呼一声，就要冲过去截杀。

但马上，所有修士发现，自己撞上了一层看不见的“空气墙”，不疼，但走不了。

“各位道友，别激动，都静下心来，听我说两句。”

在场每个修士耳边都出现一个小小的阵法，传出他们各自能听懂的语言：“天道诅咒已除，冥神空空也已伏诛。三界之间本无矛盾，我觉得，诸位道友无需再战。”

“诸位道友，谁赞成，谁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