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议长的出现,让现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他不止自己一个人过来,身后照例还是跟了几只雌虫。
奥尔森脸上闪过不耐,转过头去不看他。
顾泽知道他不会原谅自己,心中虽苦涩,但还是将目光投向了自己那只从来都不喜欢的雌子身上。
“言言怎么伤成这样?苏港小公爵没事吧?”他状似关切地问道。
苏港一看自家外公又是那副不想跟议长搭话的样子,只得自己回答道:
“言言为了保护我,被那个人打伤了!顾伯伯,呜呜呜,我都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欺负我!”
厚脸皮的雄虫自动沿用了言言这个称呼,听的顾泽眉头一挑,这孩子难道真对那个不争气的雌子动心了?
这倒不失为一个废物利用的好机会。
奥尔森白了一眼顾泽,从那人现在的表情他就看得出,他肯定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确实,在刚刚那几秒钟里,顾泽就已经大概看出了这件事的走向。
不管刚刚真正发生过什么,如果现场只有一只雄虫和两只雌虫,那么雄虫对雌虫做了什么,他们一般不会多事去管。
可是现在,这里不仅出现了另一只雄虫,而且这只雄虫还作证雌虫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伤,而且先对其动手的是另一只雄虫,那么性质就不一样了。
没有雄虫会为了雌虫撒这种谎的,根本不可能。
他们得是脑子进了水,才会为了雌虫主动卷入到这种给自己树敌的事情里。
“这么说,是以利亚先动了手,小公爵不得不自保还击。”顾泽一脸凝重,继续说道:“卡鲁上将,我们家言言年少时不懂事,这些年已经受过惩罚了。”
“可是即便他再有错,苏港小公爵总是无辜的啊,以利亚不该迁怒于别人吧?”
“更何况,小公爵他还是个孩子啊!他哪里做过得罪贵公子的事啊!”
“哎。我本以为以利亚是只成熟稳重的成年雄虫,现在看来,是我看错了他。”
一番话说完,配上议长大人频频蹙额叹气的痛心表情,还有若有若无强调的以利亚仗势无故欺压可怜又无辜的未成年小公爵的事实,令一众旁观的雄虫雌虫纷纷都对卡鲁一家投来了异样的眼神。
这下,气的卡鲁上将差点吐血,直想指着鼻子对这些人骂,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雄子只是离开一会儿的功夫,竟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自己的雄子再看不上顾家那孩子,也绝对不会在莱斯利家的晚宴上对着他们家刚找回来的宝贝雄子动手啊!
更何况,这只雌虫能和苏港有什么关系呢?!
说话的空挡,以利亚终于悠悠醒转过来。
他一醒来就呛咳地撕心裂肺,还没注意到周围都有谁,便一眼看到害他如此的苏港,立刻便是一副恨不得马上扑上去掐死他的样子。
似乎是因为伤到嗓子,他暂时还说不出话来,但是冲着另一只柔弱的同性嘶吼起来的样子状似疯狂。
苏港被吓得赶忙缩回雌虫的怀里,大喊道:“祖父,顾伯伯,你们快看!救命啊!”
听到苏港的喊声,以利亚一愣,这才发现身边已经围满了人,联邦议长,莱斯利大公,晚宴的不少宾客,连自己的雄父都在。
而刚刚一脸凶相,想要置他于死地的那只雄虫,现在整个人挂在顾言身上,好像还在哭?!
他哭什么哭!他有什么好哭?!
这简直是不要脸!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雄虫啊啊啊?!
以利亚现在气的快要炸了,如果现在他说得出话来,那么他一定会对着那只装哭的雄虫骂出成吨的脏话并且撕烂他那张虚伪的脸!
可是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
胸口还在撕扯着疼,嗓子也是,精神力又濒临枯竭,让他连站都站不住了,被仆人搀扶着形象全无,更何况,事到如今他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虽然没有听到那只无耻雄虫是怎么形容这件事的,但是从他刚才的表现,还有在场所有人看自己或责备或厌恶的眼神来看,他知道,自己肯定被人诬陷了。
然而他无法辩驳。
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空气里有他使用精神力的痕迹,也有另一只雄虫同样强大的精神力印记。
这次,再没有借口可以推到雌虫身上。
而且雌虫还知道了他暗中勾结星盗的事情。
简直是一败涂地。
苏港,顾言,给他等着,总有一天,他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而正在被人激烈诅咒着的某人,现在正靠在雌虫温暖的胸口不想离开,但是那鲜红的血液实在过于刺目。
“祖父,医生什么时候来?”雄虫犹带着哭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