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雄父最得意的作品其实是曦,现在还在你雌父生前待过的战舰上,你应该见过了吧?”
“嗯,见过的,而且顾少将还把权限和密钥都给我了。”苏港一边惊叹地观察着那些机甲,一边不忘为顾言说着好话。
没想到那只雌虫还算有心,奥尔森想道,怪不得哄得崽崽对他青眼有加。
“我听说崽崽对机甲驾驶很感兴趣,怎么样,要不要学学看?”
“我。。我可以么?”
他祖父的这一句话,让苏港都有点惊讶于这位长辈的开明程度了。
不是听说联邦的雄虫都养尊处优,别说开机甲了,就连玩机甲游戏都要靠人让着来找成就感么?
“你祖父我虽说不热衷于名利,但是唯独识人这一项,我自信是无人能及。”说起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崽崽不喜欢我叫你利安,也很少跟我讲起你以前的事,我都知道。也许有一些事,因为缺席,我无权过问。可是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很好的孩子,和现在这些小辈们不一样。”
“你的两个父亲也是一样,他们都是最优秀的孩子,别人却说我对他们过于纵容,让他们和众人不一样,但是,这有什么错呢?我唯一错的,是不该让他们陷身于这场荒谬的战争!”
他情绪有些激动起来,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了下去。
“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想要告诉祖父的,尽可以相信祖父,无论你经历过什么,你都是我们家的崽崽,你都是祖父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一番话说完,他温和地看着苏港,等待他的答复。
苏港看着这个外表虽然年轻,但却饱经风霜,终于在家人接连离世之后寻回了唯一存活的后辈的老人,他一下子又觉得鼻子变的酸酸的了。
直到此刻,他才总算明白,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刚一见面,他的祖父便选择公开他的身份,并且将他的继承权昭告星际的原因吧。
原来打一开始,奥尔森就已经向他表达了自己的立场,无论你有怎样的过往,我都不会抛弃你,从认回你那天起,我们就是一个家族,荣辱与共。
对方都已经这样了,那还有什么好顾虑的,苏港自嘲地一笑,终于敞开心扉,将自己的过往都讲给了这位神奇的祖父大人。
当然,其中也包括了自己和顾言的相遇,以及自己对雌虫的心意,一切的一切,全都坦白了个干净。
说完之后,他终于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却没有想到,与他同时舒了一口气的,还有奥尔森大公。
原来他这个祖父,才不在乎什么星盗不星盗,只要听到自家崽崽非但没有受到欺负,反而还成长为一名武力值优秀的星盗头子,他就感到万分骄傲了!
到这里为止,两虫看着彼此的笑脸,终于达成了相互的信任。
接下来,为了保证苏港在虫星站稳脚跟,不被揭露星盗的身份,同时还有为顾言正名,查清当年事情的真相,继承爵位之后的苏港,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第一件被提上日程的事,当然就是把顾言找回来了。
作为交换,苏港也接受了祖父给他安排的一系列课程,确认了他精神力是A级之后,觉得他无所不能的奥尔森大公开心地开启了他的育崽之路。
而回到星舰上的顾言,又企图将自己陷入忙碌的工作里,强迫自己不去想今后再也见不到雄虫的事实。
煎熬的一周即将过去,已然将自己折磨的形容憔悴的他收到了来自莱斯利大公的邀请函,邀请他去自家的庄园做客,以感谢对幼崽的救助之恩。
已经忍耐了多天没有见到雌虫的苏港起了个大早,左挑右选了一套装扮,穿好之后就开始期待着顾言出现。
其实这些天里,除了上课,他们莱斯利庄园的会客室,已经快要被各家的家主和适龄雌虫们当作家住下了。
虽然苏港自己由于太忙没什么时间关注网络,可是他这个绝美小雄子的称号在虫星也是传遍了,当然就会有不少家族赶着要来联姻了。
不过,都被他拒绝了。
这样一来,在网络上关于他的传说也就越来越多了,但是他暂时也没功夫管。
因为现在最令苏港感到焦急上火的,是他等啊等的都已经一个上午了,怎么还不见雌虫的影子呢!
他少见的焦虑了起来,阴沉着脸色踱步,甚至开始认真考虑从他雄父的工作室偷一架机甲出来,开着去星尘号上把顾言给抓回来的可能性。
看着他这副样子,雌虫侍从们都不敢八卦什么,只是默默地把搭配甜食的红茶换了一遍又一遍。
可是奥尔森大公为他请来的几位雄虫老师却不知从哪里听说今天雄虫等的客人是顾家出了名没人要的那个雌子,在一旁说起了风凉话。
“顾家那个弃雌看来是开窍了。”
“是啊,终于知道该怎么伺候雄主了吧。”
“要我说,给他打上抑制剂做个雌奴我都不愿意碰。”
“我懂,谁会想要个木头一样无趣的,看着就扫兴。”
“不过他现在倒是有些军功,能被收做雌奴就不错了。”
“哈哈,那给你吧?”
“我才不要。”
“你们在说谁?”
“还能是谁,就是那个顾言。。。啊啊!!”
正说着雌虫坏话的雄虫突然吓得站了起来。
因为小公爵本人不知何时就站在了他们身后!
空气变得有些凝滞,众人都惊讶地发现,不知为何,平时温和有礼的小公爵此时看起来竟有些恐怖?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仿佛溺水的窒息感。
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一双冰冷的手掐在他们的脖颈上!
此刻的苏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冰蓝色的眼眸垂着,不像在看什么活物,却像猎人在冷冷地俯视挣扎的猎物。
他一抬手,吓得其中一只浑身哆嗦了一下,差点从椅子上踉跄下来。
然而苏港却只是将手伸向颈处,用两根手指扯着松了松自己的领口,一字一句轻巧地道:
“从明天起,几位老师都不必再来了。”
说完,他手一挥,示意仆人送客。
“我。。我们是大公请来的老师,你。。你。。”
“我什么?”他眼皮都懒得抬,微微歪了一下头,意思是自己没有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没有人再能发的出声音,他们的咽喉就像真的被一根绳子系上了,无法出声。
是精神力!
一旁从头到尾看完全程的雌虫侍从激动地捂住嘴无声尖叫,目视着他们的小公爵带着莫名的戾气,向着停放机甲的庭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