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好像格外的漫长。
裴曼宁又从包里拿出地图,上面有每条街道以及各个公交线路,过了这个站,大概还有三个站才下。她刚刚把地图收起来,这个时候,车子忽然一个急刹车了,整个车厢里的人都哎哟哎哟地朝车头晃,身后有人往她背上撞,裴曼宁猝不及防地往前一扑,一下子扑进韩景沉怀里,双手抵住了韩景沉的劲瘦的腰。
整张脸都砸进他坚实的胸膛里,硬邦邦的像铜墙铁壁一样,鼻尖被撞得一痛,与此同时,浓烈的皂粉清香和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她懵了。
韩景沉也懵了。
他挺拔的背脊僵硬了一下,女人柔软温香的身子扑过来,两只柔若无骨的手还抵住他的腰腹,从他的角度,都可以看到她耳后和脖子上雪白柔腻如羊脂白玉的肌肤,弧线脆弱而妖冶。
韩景沉两只手掌都撑着车厢顶,空不出手来把她扶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做什么,盯着怀里娇媚柔软的女人,大脑有点空白。
&ldqu;作死啊,骑个破自行车不会好好骑啊!大马路上搞什么?&rdqu;前面的人闹哄哄的。
&ldqu;港毒却大比啊,要死走远点去死啊,小册老!&rdqu;
裴曼宁鼻子被撞得痛得不轻,等那阵惯性过去之后,感受到男人的身躯变得紧绷僵硬,尤其是腰,她赶紧放开了手,后退拉开距离。
&ldqu;对不起,韩同志。&rdqu;裴曼宁抿着唇,耳根红得滴血,窘迫不已。
&ldqu;嗯,&rdqu;韩景沉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看她双颊薄红,粉光若腻,像是三月里的秾艳桃花,只看了一眼就没敢再看,不自然地将目光移到旁边。
车子又缓缓启动起来,人挤人晃来晃去,难免互相碰撞,裴曼宁好几次站不稳,都差点又扑进韩景沉怀里。
韩景沉看她双手没有地方可以抓,皱了皱眉&ldqu;拉着我的衣服,站好。&rdqu;
&ldqu;扑哧‐‐&rdqu;旁边有个大婶忍不住笑。
韩景沉
和裴曼宁忍不住纷纷看过去。
大婶摆手道&ldqu;没什么,没什么,别管我。&rdqu;她啊,就是忽然想起了年轻的时候。
……
等下了车,韩景沉就将裴曼宁送回招待所,顺便帮她检查了一下门锁和窗户。
&ldqu;晚上记得把门锁好,热水壶里面的水不要放这么多,太满容易爆,平时没事不要去偏僻的地方,也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话,如果不小心迷路了,也不要问路人,直接去各个国营商店问,我给你留给电话,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打电话给我,就算我不在也有人转告。&rdqu;
韩景沉忍不住开始操心,裴曼宁年龄长得又招摇,还一个人去外面转悠到天黑才回来。
她一点都不知道危险吗?
裴曼宁耐心地听着,&ldqu;我知道了,韩同志。&rdqu;
直到韩景沉离开后,裴曼宁才松了一口气,他在这里,她总有点不自在。
倒不是裴曼宁不知道危险,而是她在安县的那段时间,无家可归,又没有介绍信,已经习惯了白天到处转悠,通过观察人们的言行举止,来了解这个世界,晚上就直接找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回须弥界。
这个年代,总体上还是很安全的,尤其是沪上,各个单位抽调出来的治安联防队会经常在各处巡查,打击违法乱纪的现象。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治安联防队就会拿着一个手电筒,在公园、马路、车站、码头甚至狭窄的弄堂里巡逻,发现&ldqu;案情&rdqu;就大喝一声&ldqu;做啥!&rdqu;
什么&ldqu;流氓&rdqu;、&ldqu;拉三&rdqu;、&ldqu;小情侣&rdqu;,被明晃晃的手电筒一照,顿时魂飞魄散、狼狈逃窜。
不过,韩景沉这样说也是好意,毕竟联防队也是会偷懒的,不然那些投机倒把的人,也找不到机会。
第二天一大早,裴曼宁就按时去了出版社,现在工作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前面几册已经完成了定稿。
等到几册都通过审核出版,她就能收到稿费。
她正坐在窗前,刘主编给她安排的座位上专心绘图,编辑部姓胥的大姐就走过来了,看她埋头画得认真,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提了一袋东西给她。
&ldqu;小裴,过两天你就要回去了,这是胥姨送你的,咱们沪上的土特产,蝴蝶酥还有梨膏糖,这个梨膏糖是用很多中药做的,听说吃了身体好,好多人都喜欢,带回去给家人们一起尝尝啊。&rdqu;
裴曼宁愣了一下&ldqu;谢谢胥姨,这些糕点太精贵了,我不能收。&rdqu;
&ldqu;收下!和胥姨客气什么?&rdqu;胥姨不依,将袋子放在桌子上,然后不要意思道&ldqu;其实呢,胥姨也是有事请你帮忙。&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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