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声汪(1 / 2)当人类最强转生成狗首页

缘一跪坐在榻上,打开了母亲的镜盒。

倒不是他好奇女子的梳妆台,也不是想照镜子臭美,而是为了解决近阶段最大的困扰——犬耳的过度活跃性。

就像猫控制不住猫尾巴的好动,狗也无法阻止狗耳朵的直白。

据千春婆婆说:“少爷虽然不爱说话,也没有明确地表达过喜恶,但他的耳朵却意外得诚实呢。”

“遇到感兴趣的东西会竖起来,碰到不喜欢的事物会垂下去。真是可爱啊,跟少爷相处不需要揣摩什么心思,所以小侍女们都很喜欢少爷。”

千春的话本意是夸赞,可缘一听后细品,觉得并不是好事。

他的情绪很淡,但不是没有情绪。如果情绪的波动会被犬耳的状态暴露,那么犬耳将成为他最大的纰漏。

他首先是人,其次才是猎鬼人。而作为一名猎鬼者,无论是剑术还是情感都得做到滴水不漏。否则,只要他流露出一点点的在意,恶鬼都会对他在意的人构成威胁。

换言之,犬耳可以活跃,但必须能被他控制,至少不能在战场上暴露他的喜怒。

这般想着,缘一对着镜子训练起来,试图掌握犬耳的活动大权。可结果不尽如人意,犬耳似乎有它们自己的想法,总与缘一的念头相悖。

缘一:……

小手伸向头顶抓耳朵,开始做出各种奇怪且幼稚的动作。

见状,外间的十六夜与千春相视一笑,没有打扰里头“贪玩”的小孩。难得像个孩子,就让他玩个够吧。

确实,难得像个孩子……

想到这点,十六夜眉笼轻愁,问出了盘桓心头的疑惑:“冥加,你说……犬夜叉为什么会知道‘呼吸法’?”

“为什么会想要吸收阳光的石头?又为什么会知道有‘日轮刀’这种武器?”

她对此闻所未闻,也从未发觉有谁能教犬夜叉学会这些。连活了几百年的冥加都说不出这些事物的用途,更何况是人类呢?

知子莫若母,十六夜很担忧。

“啊,这个吗?”冥加表示无妨,“几天前我拜访了朴仙翁,已经得到答案了。没什么可担心的,应该是妖怪血脉中自带的天赋。”

“血脉天赋?”十六夜半懂不懂。

“是的,就像朴仙翁天生知道怎么与飞鸟交流一样,大部分妖怪都有自己的天赋。”冥加摸了摸下巴,“比如我,弹跳和吸血是本能;比如刀刀斋那老头,生下来就知道怎么喷火锻刀。”

再比如杀生丸,一出生就完美继承了父母双方的血脉,还中和出饱含剧毒的妖力。

妖怪大多如此,半妖亦有可能。

“或许犬夜叉少爷的天赋就是‘生而知之’。”冥加给出灵魂一击,“多正常啊,少爷并不是人类,身上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他们第一次养半妖,又没谁的经验可以借鉴,什么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他们可是大人,别搞得像没见过世面。

听罢,十六夜一颗心落地,再不探究孩子的异常。

反正“很正常没毛病”就对了,半妖——万事皆有可能。

……

前世的缘一未尝一败,今生却在与犬耳的斗争中溃不成军。

犬耳跟他仿佛是两种不同的生物,连一点沟通的余地也没有。它们总有自己的想法,他说一,它们竖起二;他往东,它们必往西。

于是,缘一在训了三天狗耳朵后,终是败给了自己。

算了,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耳朵上,还不如去看看武士的呼吸法练得怎样了。缘一起身,朝中长屋外的训练场走去。

大概是他被现任家主看重的缘故,三岛家的院落全朝他敞开。这一路过来,曾经无视他、嘲讽他的仆从都低下头,纷纷避让。

过道很长,走得不快。缘一的犬耳动了动,些微的交流声就传入了他的耳朵。

犬耳真是……

他并不是故意想偷听的。

“上一个是飞騨的白川寺吗?”家臣的声音有些凝重,“也是被妖怪进攻,没有留下活口?”

“是,那件事发生在一个月前,比我们早了半个月。”老奴道,“除了飞騨,还有美浓和武藏的寺庙都遭到了妖怪的进攻。”

缘一驻足,竖起了耳朵。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家臣沉声,“必须尽快找到原因杜绝隐患,犬山承受不起妖怪的第二次进攻了。”

“家主命令你们去询问土御门的后人,这么久了,问出什么了吗?”

土御门一族是安倍晴明的后裔,即使不理活人的阳间事许久,也总该管管妖怪的阴间事吧。

老奴的头不禁压得更低了:“听说是有东西在找‘咒物’。”

“咒物?”

“一种可以变成诅咒的东西。”老奴道,“他们说是‘手指’——三百多年前,飞騨出过一个四手四眼的怪物,叫‘两面宿傩’。他杀人无数,后来被强者联手封印,留下了二十根手指。”

“这二十根手指被分散在二十个地方保管,其中飞騨白川寺、美浓御杖寺、武藏天畏寺都有一根,然后……”

然后三座寺庙全被毁掉,无人生还。

“相传这些手指只要‘受肉’,就能复活两面宿傩。”

家臣:“犬山并无手指,这两件事有联系吗?”

老奴:“但犬山有牛鬼的肋骨,土御门的后人说,妖怪的煞气跟那些手指散发的气息有点像。”

所以,犬山城被有心人找上了。

难怪……难怪那只百足妖能第一时间找到供奉妖刀的屋子,原来是被驱使了吗?

可对方既然有驱使妖怪的能力,为何不干脆去屋里一看究竟?这么大费周章地让妖怪进攻,是为了什么?

家臣:简直无妄之灾!

看来三岛家的牛骨头不能要了,还是交给那只半妖吧!

谈话的两人飞快离去,缘一尚不知道自己将喜提牛骨。他独自消化着新得的信息,踏入了武士们的道场。

不多时,缘一便开始专心看人训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