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悦妍：以什么？

林望：我他妈算是认识你了。

杜悦妍：......

好在借着这个由头，林望得以让杜悦妍扶着走了好一段路算是补偿了，作为直接肇事者，脚伤她总没法不认的。

迈着艰难的步子，一步三瘸的，林望带着杜悦妍来到了一家烧烤店。

杜悦妍犹豫了一下，她从没来过这种地方，不说每顿都是锦衣玉食，至少也是干净卫生，顾客穿着得体，这种露天摆几张小桌子，一群光着膀子的人一边吹牛一边撸串喝酒的场所，她还真是没有去过。

“老板，两瓶啤酒，烧烤挑好吃的多上点。”林望对老板招呼了一声，便带着杜悦妍找了张桌子坐下了。

杜悦妍现在一身男装，林望倒也不担心有不长眼的过来挑事。

杜悦妍先是从兜里拿出纸巾，把凳子擦了擦，然后把桌面也擦了擦，这才坐下来，坐着的时候两只脚扣在一起，手指也在不停地搓动着。

“放松一点。”林望看出杜悦妍有一些不适应，安慰道：“其实你要是用心观察的话，会发现一个烧烤摊就能映射出很多东西。”

“你看那边。”林望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中年人，那人穿的西装革履，边上还放个小皮包，一看就是工作党，只是上身的衬衣已经有些褶皱，西装的裤脚也沾了些许泥土，显得有些落魄。

独自一个人坐在桌子前，面前只有寥寥几串烤串，却放着三瓶啤酒。

中年人把一次性杯子倒满酒，又是一口闷了下去，然后再稍微撸半根烤串巴垫巴。

就在面颊泛红，略有醉意的时候，突然腰间的电话响了起来。

中年人看了看来电上的人，立马提了提精神，摆好笑脸，这才按下通话键：“王总，你好。”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中年人一直想解释，他们的产品肯定是没问题的，希望再给他们公司一个机会，但对方似乎并不愿意听他解释，很快挂了电话。

中年人叹了一口气，面貌立刻又恢复了原本的落魄，闷闷地又是一杯酒下肚，这次连烤串都懒得垫巴了。

不久又一个电话打来，听口气应该是他的领导，中年人还没开口，对方上来就是一顿臭骂，中年人只能忙不迭地不断保证一定拿回王总那个订单。

这个电话打完，中年人连喝酒的兴致都没有了，扶着额头不住地长吁短叹。

没过多久，又一个电话打来，林望他们离得近，听到是一个女人很不耐的声音，各种催促中年人，怎么还不回家？一堆事等着他商量？家里老人生病了，去跟公司商量下能不能把下个月工资预支一下。

中年人都陪着笑脸一一应承，似乎笑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只是这个电话打完，中年人可能实在支撑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