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
二房老太太本是睡下了的,听说了这事赶忙披上衣服让人搀扶到大堂里见李氏父母,年迈的身子在秋风中无比单薄,恼怒地瞪了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房,弯着腰拉起李氏母亲的手,安抚道:“老身明白亲家的心情,月儿嫁过来后,我一直是把她当亲孙女疼爱,管事印章都给她,你们是知道的。如今发生了这事,我也万分痛心,只是事已至此,我们要想的是如何安抚好月儿。”
“月儿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求她能大富大贵,我只望她能平平安安。如今看到她毫无生气躺在床上,我这个当母亲的,心里比被人生挖掉了一块肉还疼。”李氏的母亲说到痛心处,泪如泉涌,人也哭着说不出话。
李氏的父亲则气的头疼都犯了,靠着椅子喘不上气来,满是怒气喊道:“没什么好说的,必须合离,从此各走各的路!”
眼看二合离人态度坚决,二房老太太暗中拨转了一圈佛珠,叹息道:“合离是能合离,不过亲家可要想清楚了,一旦月儿和苏家合离的缘故传出去,月儿能否在婚嫁还是一回事,最要紧的是好的人家听说了这事后,还能有人家愿意与李家子女做媒吗?”
“苏家做了对不起我们李家的事,你这个老太婆居然敢威胁我们?!”
李氏父亲气的直发抖,十指颤栗,拍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心中竟开始动摇,盘算起补偿之事,二房老太太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出了这种丑事,没有哪一家还愿意与李家议亲的,说不好还会影响李家的生意,月儿要是还待在苏家,至少能留着一份颜面活着…
“啊!”
隔间屋子的李氏从噩梦中惊醒,双手恐惧地捂着耳朵,梦里有人舔咬着她的耳朵,又湿又粘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长颈上,那人粗鲁地撕碎她身上的衣服,炽热的手摸着她手腕处冰凉的玉镯子,接着…接着是入骨的刺痛…
“啊!啊!”
李氏痛苦地惨叫着,想要驱逐那些不堪的记忆,她的心疼的无法呼吸,整个人像掉进了漫无边际的深渊中,还不如死在那个屈辱的时候,给自己一个解脱。
“姑娘!”
李家的陪嫁婢女闻声而来,瞧见李氏疯狂地捶打自己的身体,心疼地抱住她,哭求道:“好姑娘,不用害怕了,奴婢在这呢,。”
李氏胆怯地抓着她的衣服,抽噎道:“苏家同意合离了吗?”
婢女的身子一僵,结结巴巴道:“夫人和老爷已经回去了,他们让姑娘好好待在苏家,”
“知道了。”
李氏奔溃松开婢女的衣服,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魂魄,满脸无神地坐在床上,双手绝望地捂住自己的脸,闷声道:“你想下去吧,我累了,想再睡会。”
婢女还想说着什么,可是李氏现在这副模样哪里听的进去,只能咬了咬唇应答下来。
李氏恍惚地环顾整个屋子,月色凄冷,黑暗中看不见的东西就像索命鬼一样紧紧拴住了她的心绪,迷茫中有人嬉笑着喊着她的名字,让她过去。
布满紫青的玉足踩在月光照耀的地板上,一抹刺眼的白色划破了月光,墙上倒出一个女子踩上凳子的影子,紧接着凳子倒地,那影子没有半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