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鑫暴跳如雷地嘶吼着,李氏弯下腰木然地捡起碎块,苏宴鑫更是怒火中烧,一个箭步冲到李氏身边,抓住她的手,锋利的碎口划破了李氏的手掌,鲜血直流,李氏吃疼地皱眉,不知道他又是抽什么风。
李氏低声道:“放手,你抓疼我了。”
骂他啊,她怎么不骂他了,这样不吭声是什么意思!苏宴鑫徒然失去对李氏的怒火,觉得自己十分可笑,求着李月儿骂他,紧张他做什么,明明就知道这个女人水性杨花,就是个残花败柳!碰她一下,自己都觉得恶心死了!
苏宴鑫松开了手,厉声道:“滚啊,看到你我就恶心!”
“……”他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惯了的,从不在乎自己的处境。李氏不言其他,握紧碎块,任凭手心被割出深口,猩红的血直流,走就走,她本也不愿意见苏宴鑫,要不是老太太院内的嬷嬷催着她送汤药,她也不愿意踏进这个院子。
门又被人关上,苏宴鑫不知为何心底生出懊悔,蹲地上一言不发,为什么,李月儿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变了?
二房思索了一会,想起李氏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忽然就有注意,这个女人不就是最好的诱饵,她早就看出李月儿这个小贱人看苏宴舟的眼神不对了,要是再加上一点点的催情香,到时候就凭苏宴舟有千张嘴也说不清,这一招既能打垮苏宴舟,又能夺回胡月儿手里的掌权印章,一石二鸟。
一想到整个苏家都将归她手中,二房情不自禁笑了出来:“鑫儿,为娘有办法了,不过那就要看你舍不舍得李月儿这个女人了。”
李月儿?难道阿娘要用李月儿作为幌子对苏宴舟下手?苏宴鑫眼神骤然间有些闪躲,一时间难以决断,李月儿这个女人虽然挺讨人厌的,但是毕竟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不是明晃晃给自己带绿帽子吗?!
见苏宴鑫有些犹豫,二房握紧他的手,不依不饶道:“鑫儿,难道你不想除掉苏宴舟吗?反正你也不喜欢老太太给你娶的这个女人,等扳倒了苏宴舟,又除掉了这个女人,以后你要娶多少女人,玩多少歌姬,为娘都不会反对,随便你玩个够!”
可此记若成,身败名裂的还有一个李月儿,她不但会被苏家休了,还会被沉塘……可是李月儿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昨夜的事说不定胡月儿也是半推半就从了苏宴舟,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留着做什么!苏宴鑫握紧拳头,眼神犹豫不决,这些年李月儿对二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自己真的要毁了她吗?
靠不住的家伙,和他老子一样。二房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冷言冷语的敲打起来:“你要是舍不得她,就等着苏宴舟抢走属于我们的一切,等到整个苏家都在苏宴舟手里了。别说银子,你就算要个铜板也得小心翼翼看他的眼色,你忍得了吗?还有你那些女人,一旦你失势,她们就全投入苏宴舟的怀抱了,你真的愿意?”
除掉苏宴舟,一定要除掉苏宴舟!他不想,他才不要处处受制了苏宴舟那个废物!苏宴鑫一咬牙,狠心地点下头:“阿娘,要我怎么做?”
二房欣慰地抱住苏宴鑫,握着他残缺的手:“鑫儿,这就对了,舍不得胡月儿,就套不住苏宴舟这匹恶狼,为娘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无论是苏宴舟,还是李月儿,为娘都不会放过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