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昨晚送消息给我的人?”潘纭纭反问道。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怔怔的盯着潘纭纭的双眸,眼神中有些不解:“既然是温尚霖的夫人,又为何要拜温家朱氏夫人的牌位?”
男人语气冷漠,潘纭纭却从中抓到了重点,这个陌生人深夜潜伏在温家祠堂,明明是与温家毫无关系之人,却句句不离温家原配夫人,难道他和这位原配夫人有什么关系吗?想到此处,潘纭纭忽然明白自己的下一句回答很有可能决定自己能否平安出这个门。
她斟酌了片刻,抬起头直视对方的眼睛,说道:“你这话问的奇怪,我既是温家的小辈,祭拜温家的长辈有什么不可?况且还是公爹的原配夫人,若夫人还在世,我还要日日请安问好,恭敬以待呢!”
说完,潘纭纭心中万分紧张的看着对方,脸上却强装淡定,不知自己的这番回答合不合他的心意,若是回答错了,他一个手起刀落自己就要与这美丽的世界说拜拜了。
男子显然没料到潘纭纭有这番答复,他先是一愣,随后手腕上的力气松了许多,目光中虽然还有些凌厉,但却柔和了不少:“我原以为,在这个家中没人把她当回事......”
男子收起手中的匕首,转身来到原配夫人的牌位前,眼神中充满了留恋与伤感。潘纭纭趁此机会喘了口气,幸亏她赌对了,不然小命难保!看来温家还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啊。
“他居然娶了你这样一位夫人,呵呵,也不知对贺兰桑而言,是福还是祸啊?”男人转眼看着眼前的列位牌位,口气嘲讽的说道:“温家......呵呵呵......”
好家伙,又来一个与贺兰桑有仇的人!
潘纭纭站在一旁不敢轻举妄动,听此人所言,他似乎与温家特别是贺兰桑有一段渊源,只是是何渊源呢?潘纭纭百思不得其解。
“你是何人?为何在我新婚之夜上让我前往别处抓奸?”她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男子闻言,语气中的讥笑藏不住:“哦?你去了?那你可看到他在做何事了吗?”
隔着一层黑纱潘纭纭都能感觉到对方脸上的笑意,有什么好笑的?作为一个妻子,自己的夫君大婚当晚跑去和别的女人“嗨皮”,这事任谁听了都会叹一句可怜。虽然潘纭纭对温尚霖没感觉,也不稀罕别人可怜自己,但眼前这个男人的表现明显是在嘲笑自己啊喂!
“你冒着被人抓到的风险给我送信,就是为了嘲笑我吗?”潘纭纭严肃的看着对方,你与贺兰桑有仇不要牵连到我啊,虽然我现在是她的儿媳但是这也不是我愿意的啊!
男人没想到她会以这种姿态反问自己,常听人提起潘家的大姑娘人傻脾气倔,爱慕温家的二公子爱慕到不惜大散家财,现在看起来她也不像非他不可的模样,起码再见到对方新婚之夜的所作所为之时,并没有丝毫撒泼打滚或是伤感哭泣的行为。
男人收敛了笑容:“我想让你见识见识他的真实面目。”
“如此,多谢你的操心,他是什么模样我最清楚不过。”潘纭纭说道。
男人对于她的回答颇有些出乎意料:“既然你已经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还能以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生活下去?”这真的是外头传言的那位人傻钱多的潘家姑娘吗?
潘纭纭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对温尚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吧?如果这样说了,那之前原主的所作所为又该如何解释呢?大家不会觉得她有病吧?
她眼珠一转,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只见潘纭纭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故作洒脱的开口道:“既然已经嫁进了温家,日后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我总不能因为他日日伤心落泪没有自己的生活吧?我潘家的姑娘,要活就要活出自己精彩的人生,而不是靠男人度日!你懂吗?”
潘纭纭学着上一世在电视剧中学到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出来,没错就是这个感觉,潘纭纭顿时觉得自己的思想境界上了一个档次,不过对于他们这些古人而言,这种想法还为时过早吧?
不曾想男人却对潘纭纭的这番话有所触动,只见他眼神忽闪了一下,口中重复着潘纭纭方才说的最后一句话,慢步挪到了原配夫人的牌位前,道:“若你当初也能这样想该多好......”
半晌,男人忽然回过头,眼神中又充满了冷漠:“今日之事不准与任何人提起,否则......”他亮出手中明晃晃的匕首,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