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还存了一丝羞赧,但被苏梨琬这么一激,愤懑立刻战胜了理智:“我谨言慎行?苏梨琬,你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苏梨琬回道:“羞愧什么?”
“被那样的人看上,还堂而皇之地上门求亲……”
苏梨琬不耐烦地打断魏清萱:“我为何要觉得羞愧?他要如何?我没有干涉的权力,我堂堂正正,更不惧流言蜚语。”
魏清萱看着她眼中的光彩,心中不知几多尴尬。她一时意气,竟然把内心的真实想法全都暴露出来,还被苏梨琬反驳,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苏梨琬见她讷讷,说不出话,冷笑道:“我劝你还是早点进去吧,这里不知有多少耳朵把刚才的对话听了去。你不是百般设法讨好娘亲吗?那就在她面前把你这副丑恶的嘴脸遮一遮吧。”
说罢,苏梨琬不去看魏清萱的神色,径直离去。
待苏梨琬回到盈霜院,思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她唤来寒蓁,伏在她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
寒蓁的表情从震惊到愤然,最后用力地点点头:“小姐放心,我一定会打探清楚。”
她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保证:“别的不说,我在府内还是认识不少人的。”
如此说道,寒蓁即刻动身出去打探消息。
等到用饭前,她就回来了。
苏梨琬观其神色,似乎是有点为难,不禁问道:“如何?”
苏梨琬叫寒蓁坐下,细细说来。
原来就在前日,从门口递了个拜访的帖子,宋夫人展开一看,发现是礼部一位官员的夫人,她以为是与苏暨有何关联,便叫人请了进门。
来人年纪约四十上下,端的一副富态祥和的模样,看上去似是和蔼可亲。
可惜她一张口,便叫人不悦。
史夫人把手中的茶碗放下,对宋夫人说道:“不知苏小姐可在府上?能否叫出来见见?”
宋夫人一头雾水:“叫小女出来是为何事?”
史夫人回道:“实不相瞒,今日我来登门拜访,是替我那不成器的侄子来上门求娶苏小姐的。”
宋夫人一时震惊,说不出话来。
史夫人接着说道:“我那侄子夫人或许不知,他父亲是崇山侯,就住在城南的富业坊,若是嫁过去,来回走动也算便利……”
她这一开口,话语便滔滔不绝地从口中说出,宋夫人不得不扶额打断:“史夫人,且慢。”
她连说了三次,才叫史夫人停下。
宋夫人说道:“你这样登门拜访,一上来便说婚嫁之事,叫我实在震惊。”
史夫人说道:“哎呀,我也是被我那侄子催的昏了头,但是如今看见您的样子,想来苏小姐的模样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这门亲事我是满意极了。”
宋夫人身后的四和接替她的手,替宋夫人轻轻按压着头部的穴位。
宋夫人缓了缓,问道:“不知这位史公子,年岁几何?在何处供职?”
史夫人眼睛转了转:“我这侄子可是一表人才,今年二十,方及弱冠。平日里与其他贵族子弟走得近些,学问也是极好的。”
于是她又用了半炷香的时间来描述自己这位侄子如何才貌双全,宋夫人听在耳中,只感觉自己的头愈发疼了。
接下来的事情,由于宋夫人屏退了四周的仆妇,寒蓁多方打听,也无法听到细节。
唯一知道的是,史夫人从国公府走出去的时候,面色比墨色还要沉郁。
寒蓁犹豫了些许,对苏梨琬说道:“小姐,不是我无能,实在是此事被夫人和国公爷压的死死的,根本没办法探出更多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