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十了然:“是。”
她摆手,示意身后的侍卫。两个侍卫上前把地上瘫软的男人即刻抬走,阿十看向屋内的其他人:“今日委屈诸位在此等候多时,太子殿下吩咐,如果各位休息好,可自行离开。”
她说罢,带着余下的侍卫一同离开。
沐楚然冷哼一声:“我之前倒是想走,你看他让我走吗?”
她的护卫默默地站在她身后,依旧一言不发。
沐楚然对李沨说:“我现在能离开了吧。”
李沨耸肩:“又不是我把你强行留在这里,你若是想走,尽管走吧。”
沐楚然后悔自己怎么这么傻,居然还问他自己能不能离开。她气呼呼地撂下一句:“你等着。”便带着自己的护卫离开。
李沨觉得莫名其妙,他不知何时得罪了这个小郡主,看着她走了,他心里还松了口气。
“殿下?”
苏梨琬试探地问道:“我有一事相求。”
李沨闻言看向她:“何事?”
苏梨琬说:“原姐姐的身体状况不大好,殿下能否请太医来看看?”
李沨看向她身边的原文君,原文君依偎在原苻的怀中,她半闭着眼睛,唇色惨白,看上去就像一个生重病的患者。
李沨唤了随从进来:“文希?”
文希“诶”了一声,李沨吩咐道:“去请钟太医过来。”
文希领命离去,屋内的众人听到李沨的吩咐,稍微安定。
“琬琬,”苏暨问道:“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
苏梨琬摇头:“我身体好着呢,原姐姐的身子要紧。”
原苻揽着原文君,她紧握着原文君的手,感受着她身体的凉意,叹道:“文君从小就体质弱,没想到今日这番折腾,我这副身体反倒比她还经练。”
苏梨琬劝道:“原姨莫要着急,殿下已经派人去请太医过来,原姐姐会好的。”
文希的脚步很快,不一会儿,钟太医跟着文希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看上去不到三十岁,一路小跑着赶过来,连大气也不喘。
苏梨琬和苏暨连忙让开,给出足够的空间给他诊治。
原苻支撑着原文君,后者依旧在半昏半醒间。钟太医说了声:“得罪。”
他摆出药箱,上手为原文君诊脉。
不一会儿,钟太医把手从原文君纤细的手腕上拿起来,他的神色并不轻松,原苻的心吊在半空中:“太医,我侄女的情况如何?”
钟太医说道:“原小姐身体本弱,今日的刺激太过,气血不足。我还需斟酌一下用药剂量,还请诸位稍候。”
原苻急的掉泪:“都是我不好,文君身体太弱,她若是出了什么好歹,叫我怎么跟她父母交代?”
苏梨琬劝道:“原姐姐吉人天相,她会好的。”
可惜太医已经如此说了,再多的关怀,也无法抹平原苻内心的伤痛。
钟太医拟了一张药方,他递给原苻:“原小姐按照上面写的用药和剂量来服药,过了一阵子便会好的。”
这话比起之前的诊断,要好许多。原苻疑惑道:“她只要按照这张方子服药,就能恢复如初吗?”
钟太医点头:“原小姐年纪轻,好好休养便能无碍。”
苏梨琬问道:“原姐姐现在为何仍在处于昏迷之中?”
钟太医从药箱里拿出一个针包:“施针后就好了。”
他上前,在原文君头上的几处穴道上扎了好几针,又一点点拔出。原文君的手指微动,她呼出一口浊气,清醒过来。
苏梨琬高兴道:“原姐姐醒了!”
原苻抱着原文君喜极而泣,原文君这段时间虽然在梦境和现实的交替中浑浑噩噩,但对于身边的一切是有感知的,对于所有人的出声也都是尽收耳中。
她知晓自己的姑姑难受不已,顾不得自己还在恢复,伸出手去擦泪:“姑姑,我没事的。”
原苻忙道:“我知道,这不是太高兴,一时没忍住。”
见原文君醒转,钟太医跟李沨告辞道:“殿下,微臣告退。”
李沨颔首:“今日多谢。”
他看那边的姑侄情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路过的看客。李沨想到这儿,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苏暨见原文君大好,出去寻一驾马车来送她们回家。
苏梨琬走近前对李沨说道:“多谢殿下出手相助。”
李沨伸出手指,比了个二。
苏梨琬呆愣住:“这是何意?”
李沨说道:“今日你欠了我两次。”
苏梨琬回神:“我也对殿下道谢两次。”
李沨说:“你别忘了之前还答应我要答应三个承诺。”
苏梨琬立刻回道:“明明是一个。”
李沨似乎才想起来:“原来你还记得。”
苏梨琬下意识地回道:“是,我当然记得,我又不是殿下,怎么会转头就忘。”
她脱口而出,但瞬间想到李沨为何不记得他们之前的承诺,立刻止了声。
她其实不愿和李沨牵扯太多,但他不记得自己舍命相救,甚至连一个正式的道谢都没有,心中到底还是存了气。
李沨收了面上的微笑,他一双眼眸盯着苏梨琬的眼睛:“我的确不记得了,但你救了我一命,这个我从未忘记。”
或许是苏梨琬脸上懊恼的神情太过明显,李沨低声说完,又换了一种轻松还带了一点愉悦的语气说道:“不过一码归一码,你的确还欠我一个承诺,这个无法两清。”
苏梨琬见他神色放松,自己也松了口气。
她说:“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