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青晖点头:“没错。”
苏梨琬觉得眼前一黑。
莫说现在是跑完三圈的她,就是没跑的她,也不可能坚持很久。
她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知道了。”
她带骆青晖来到后院,那里宽敞些,足够三四人在那里施展身手,也不至于在门口叫人看到她蹲马步的凄惨情景。
苏梨琬找了一处大槐树的阴凉处,深吸一口气。
骆青晖在一旁,看见她已经摆出准备姿势,出声问她道:“你之前有练习过马步?”
坏了,苏梨琬忘了现在的她肩不能提,手不能抗,是一个闺阁大小姐,根本没学过任何武术。
她只好假装道:“嗯,之前在书院读书有读到过练习武艺的画册,看到上面所绘制的便是这个姿势。我记在心里,所以才能摆出来。”
骆青晖不疑有他,看苏梨琬的姿势,还出声指出了几个动作不标准的地方,他最后说道:“若是小姐感到疲累,尽管说出来,这项测试并非必要,小姐尽力而为便是。”
苏梨琬听在耳中,觉得上一世的骆青晖愈发不是人。那个他可没现在这么温声细语,反而严苛地叫人以为是在兵营训练新兵一样。
她起初坚持了一会儿,竟然生出几分怀念的味道。但随着日头上升,树荫渐渐偏移,而苏梨琬所在的位置,阳光透过树冠照来,她的身体处在阴影之中,而脖子以上却被晒了个正着。
明芙看在眼里,有些心疼,就去房内寻了把伞出来,打在苏梨琬头上。
苏梨琬连忙说道:“别别别,你不用给我打伞。”
明芙劝她:“小姐这副身体刚刚好了没多久,初夏的晌午阳光也毒,被晒久了,不仅会中暑不说,小姐的皮肤都会被晒黑,您的肌肤禁不起晒,怕是会起疹子。”
这倒是真的,苏梨琬虽然肌肤白皙,但却极度敏感,经不起晒,平时若是不小心接触到了什么不知名的东西,也有可能起一片疹子,又痒又痛。
幼时的她不知晓其中利害,感觉到刺痒疼痛就忍不住伸手去挠,不仅没有解痒,还引起一大片的红肿,抹了膏药也足足十多日才消下去。
骆青晖看见二人似乎有争执,从远处走近,苏梨琬看向骆青晖,骆青晖不明所以:“怎么了?”
明芙说道:“小姐想问骆侍卫,可以让我给小姐打伞遮阴吗?”
骆青晖看苏梨琬的脸因为之前的日头晒得已经有了些许红晕,干脆点头:“自然可以。”
苏梨琬闻言睁大了双眼。
若不是骆青晖在平时与她相处中,表现得和一个常人没什么两样,苏梨琬几乎以为他和自己一样,也是重生而来的。
毕竟现在的骆青晖骆侍卫,与前世那个手段狠厉见风使舵的人,相差得简直是天壤之别。
骆青晖见她眼睛瞪得溜圆,看上去有点不可思议,就劝苏梨琬:“若是小姐坚持不下去,尽管开口。我对您的韧性已经有了判断,今日只是测试,不要太勉强。”
明芙也劝:“小姐也听到了,骆侍卫都说您不必坚持那么久,您就歇歇吧,这都到晌午了,夫人方才差人过来请小姐去清辉堂吃饭呢。”
苏梨琬感觉到自己的腿在颤抖,她开口说道:“嗯,我不方便过去,你帮我回绝了吧。”
明芙见她神色松动,似乎不再坚持,就说道:“那您还要继续吗?”
苏梨琬挤出一抹惨笑:“快去叫将夏和晓春过来,扶我一下,我好像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