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到了什么制约吗?”森鸥外伪装成一位善良的朋友,邻居那样地问。他的笑容那么温和,因为他在制造一种可信的感觉,就像可靠的汉尼拔一样。汉尼拔总是在取得他人的信任后再做出一些恐怖的事情来。
少年感觉自己的喉咙里沉甸甸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面。
森鸥外觉得对方好像要疯了,不过,原来的他看上去就在疯狂和呆滞之间来回移动着。只要身上的砝码再加深一个的话,他说不定就会当场疯掉。
森欧外已经了解到了,“中岛敦”再武装侦探社,正在他曾经的弟子太宰的庇佑之下。眼前的这个人是突然出现的,监控便是如此显示的。当然了,不排除他有什么瞬移的异能力。
“放轻松,不要害怕……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
森鸥外在过去见过许多这样的人,被战争伤害得不得不沉浸在痛苦的记忆里并无法自拔的人。战士们。而他则是一名医生。
少年的眼睛闪烁了一下。
……
生天目莲沼感觉自己差点就要被对方骗到了,他都快相信对方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了。但是他眼前的森鸥外并非Beast线里的那位有着善良目光的成年人,而是一位狡黠的商人。
……
森鸥外从对方那里得到了制约的名字——父亲。
一位父亲向他的孩子下达了某种兴许有利于对方的制约。
森鸥外觉得这非常有趣,“对了,我这里有一封似乎是芥川捡到的信件,我看见署名是“你的父亲”,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吗?”说是捡到,实际上是强行拿走的。
森鸥外使用了一些友好的修饰词。
少年首先有些慌张,但还是很快地点了点头。
森鸥外从开始起的那些动作里察觉到了“服从性”,那是一些叫人满意的服从性。
他做出递还的姿势来,但是这个男人还留在原地,所以他等待着中岛敦的靠近。
少年迈开了依旧僵硬的腿,朝着这个办公室的中央靠近。
‘您其实也可以,打开来看。’
森鸥外多么感激自己能够读懂唇语啊,否则他就要对目前的情况抓瞎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是一个多么友善的男人啊。
从唇角挤出了感激微笑的这个男人,打开了那封看上去不曾让人撕开来过的信。那看上去是一封谁都没有看过的信。
森鸥外花了三十几秒的时间去阅读它,那本身是一封很短的信,只是他读得太仔细,读得太认真了。森鸥外的注意力,从那些个称呼,落到了结尾的落款上面。
「森林太郎留」
这是一个只有他异能的化身——爱丽丝才会称呼的名字。就连存在于过去的晶子也不曾这么叫过他。
“真是不可思议,真是让人无法想象。”他依然保持着这种微笑,只是转为了苦笑。
“的确是我的笔迹……”但那会是真的吗?另一个他写下了这样一封信,然后希望看到这封信的人能够照顾他的养子,也即是眼前的这一位。
「他被那种恶意的教育支配了过于长远的一段时间,这是身为教育者所不齿的行为。」
森鸥外想,他可能不是什么优秀的教育家。看看他那些学生吧,每一个都“痛苦”地离开了他。这该怪他自己吗?不,这是为了横滨。这个男人告诉自己。
“能再问你另外一回事情吗?”
中岛敦总是有问必答,他是一个不太善于撒谎的人物。
“你刚才看见我的时候,为什么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呢?难道你的父亲,不在我这个位子上吗?”这是森鸥外所在意的事情,所以他也问了出来。
那个少年的脸,一下子变得比原来更加灰暗了,更加惨白了,他像是被一道雷电劈中了心脏。
‘父亲的时代过去了很久,我的首领是……’他已经无法正常的用口型表达出自己想要说的内容了,因为他的心灵连同身体一同颤抖起来,这让森鸥外又想起那封信里的内容来。
「我的学生以强权和恐惧支配了他。」
里面有这样一句话。
啊,不是吧。
不,这样子是有可能的。
森鸥外的心中闪过一个重大的变化。
“你的首领,是太宰,太宰治君吗?”
少年看起来就像是要晕倒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