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朱權忽而落下淚來,晶瑩的淚珠滾滾而下,持續了盞茶時分才止住。他在袖中找了半晌,似乎是想找壹塊帕子拭淚,可找來找去都找不到,於是有潔癖的他只好用自己的衣袖擦眼淚。他的臉上有多處被楚清悦揍出的傷,有的還在往外滲血,這壹擦立時把雪白的袖子弄得壹片狼藉。他皺眉將那壹塊布料撕下丟開,斜眼看壹下楚清悦,告訴她:“剛才那不是我在哭,而是寧王又把他的心情傳染給我,他的眼睛今天已哭幹了,所以我只好替他流壹點眼淚紓解情緒,否則憋在心中幾個時辰都散不去,感覺非常之難受。”
楚清悦抄起手邊的壹個花瓶,“咣嘰”向那個玷汙要嬪屍身的寧王砸去,花瓶徑直穿過了寧王的腦袋,滾落到軟榻的另壹側,仿佛那裏躺著的寧王只是個沒有實體的幽靈。楚清悦驚奇地睜大眼睛,令她更訝異的壹幕出現了——少年朱權捂著流血的頭呼叫出聲:“該死的,楚清悦,不要以為本王下不了手殺妳,不要再試探我的底線,早就已經到頭了!”
壹旁的少年朱權抓住這機不可失的瞬間,縱身壹躍將她撲倒,右手扼住她的纖頸,怒吼道:“妳這該死的女人,妳跟妳的雙胞胎姐姐壹樣,動不動就要謀殺親夫!”
夢中的這個少年朱權壹點都不厲害,手掐在脖子上都不疼,楚清悦倒地的時候釵環委地,長發被打散,她睡在如瀑的長發中,冷笑地看向少年朱權,諷刺道:“沒想到壹向橫行霸道,殺人不眨眼的寧王殿下,也有弱爆到想殺人都沒力氣的時候。”
少年朱權頓時臉紅脖子粗,剛要反駁時,他臉上的壹滴血落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楚清悦的唇邊,開成壹朵妖冶的紅梅,將那張清麗素顏映照得別樣動人。他被引誘著低頭,緩緩含住了那壹瓣紅梅,又輾轉著向那櫻紅的唇瓣移去,侵略這塊他三年前沒有占領的土地。
楚清悦吃力地別開自己的臉,驚慌地問:“妳點我的穴道了嗎?為什麽我突然不能動了!”該死,她從剛剛開始不是就完爆朱權了嗎,怎麽形勢說逆轉就逆轉了?
少年朱權略撐起身子,俯視著下方鎩羽的小雀鳥,傷得慘不忍睹的臉上露出壹點得意的微笑:“這場幻夢我經歷了三年,再加上我有從柏老師那裏學來的幻夢之術的技藝,想要在夢裏對付妳這樣的小女子,簡直不在話下。隨便開壹扇休、傷、死、驚之門,就夠妳吃不消的了!妳不要以為我處處讓著妳,就是對妳有情,舍不得下手了,我只是想借著幻夢的契機,用妳當爐鼎修煉壹種奇功,等功成之後,就算妳纏著我讓我要妳,我都不屑多瞧妳壹眼。”
楚清悦努力地掙動著身子,感覺當力氣用到最大時,身上的桎梏就松壹些,可力氣只要稍稍接不上,她又重新被梏緊了。她驚怒地問:“妳要修煉什麽邪異武功?我與妳無冤無仇,妳為要要拿我做爐鼎!”
少年朱權的俊臉扭曲著,指著自己臉上和身上不停淌血的傷口,怒聲道:“這還叫無冤無仇?那妳以為冤仇是什麽?”
楚清悦立刻認錯說:“我道歉,我為妳請揚州最好的大夫,不收妳醫藥費。”
“晚了!”少年朱權冷哼道,“本來我還嫌妳身材太幹癟,無意這麽早就將妳收房,不過妳今天真的惹怒了爺,爺非要好好治治妳不可!”說著壹摘腰帶丟在壹旁,將外袍也脫下丟遠。
楚清悦怒不可遏:“妳這個死色狼,妳的王府裏壹大票女人等妳寵幸,妳居然還來欺侮壹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妳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