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袋子打开,里面只孤零零地躺着一张信纸。
祁兴和授意打开,信纸里的话不多。
“沂和县杏林村民暴乱,书院数学生受伤。”
只这一句,祁兴和的心一下子掉到了谷底。
郑夫子带着书院的学生只要一天不回来,他的心就一直吊着。
现在从祁家探子的密报来看,他和鲁秀钊的担忧果然成真了。
“夫子他……”
祁兴和不敢多问,郑夫子不仅是他的启蒙先生,打他跛脚受伤的这些年更是一直伴他左右。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郑子儒郑夫子在他的心里早就如同父亲一般。
好在祁连国摇摇头:“郑夫子并无大碍,他们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祁兴和的眉头稍稍舒展,但是明程候的面色却依然算不上好看。刚刚落下去的石头又悬了起来,祁兴和试探地问道:“可是又出了旁的事情?”
“夫子并无大碍,不过你有一位同窗...去了......”
祁连国尽可能地想把这件事说得委婉一点,轻松一点,但是一条年轻的生命逝去,又怎么能是简单的语气就能变轻松了的。
祁兴和神色凝在了脸上,少顷才缓过神来,自己轻呼了口气问道:“哪一位?因为什么?”
“荆庆的王少阳。死因是对杏林村的一个少女用强不得,被村民当场抓获,畏罪沉河自杀。”
“呸!”祁兴和啐了一口,难见地爆了粗口:“去他娘的吧。别说用强了,少阳平日里就是同女子说几句话都不敢。
哪是什么畏罪沉河自杀,我看就是赤裸裸地谋杀!”
祁兴和越说越是气火攻心,从脖子一直红到了头顶。
“谋杀?你有证据吗?”
明程候一声喝,让祁兴和稍稍冷静了下来。“事情究竟如何我不清楚,但是你要说谋杀,你就得拿出证据来。”
祁兴和连连摇头:“夫子他们差点都受伤了,这种事情太难找到有力的证据了。
而且,我觉得太诡异了,真是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所有的都堆在一起了。”
“一件接着一件?说说看。”
“您今天不喊我过来,我也要找您。刚刚京兆府尹沈大人叫我过去,我有一位同窗被关进了狱里。
您认识,就是经齐王推荐来京的邱成朴。
前几日沈大人接到一个案子,是成朴报的案,但是后来大理寺来人说是案子结了,并且今早沈大人听说成朴被关进了狱里。”
饶是侯爷,也禁不住皱紧了眉头。
“此事当真?”
“沈大人特意让蓝微锋来寻我的,应该不会有假。而我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成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都是一无所知。”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安排你进一趟牢里。”侯爷又问道:“不过,书院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夫子要做的事情本就极为困难,更何况越是往村子里去,就越是会动了某些人的大饼。
我猜有可能就是这个原因,不过照您说的,不是还得继续取证吗?我不敢妄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