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摆了摆手，转头看向叶枫，点了点头：“叶枫医生是吧？我听说过你最近的事迹，真是年轻有为，国之栋梁啊！”

“不敢当，老领导客气了。”叶枫笑了笑：“身上哪里不舒服？”

“唉，我这是历史遗留的老问题，还真不好解决。”老人笑了笑，看着叶枫的眼神很和善：“罢了，既然叶枫医生来都来了，就麻烦你上前来，给我看看吧。”

叶枫颔首，走上前去。林冰则紧张地跟随在后。

刚才隔得远没看清，现在走到面前了，叶枫才发现老人的脖颈居然是一片乌黑之色，呈蔓延的网状，分支已经爬到了下巴上，甚是骇人。

见叶枫只是脸色微变，老人笑了笑：“正常人第一眼看到我，没有一个不被吓一跳的，你倒是沉得住气。”

叶枫微微皱眉：“老领导，你这身体状况，可是中毒了？”

“正是。”老人点点头，笑容依旧，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一般：“已经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年……”叶枫沉吟。

“叶枫医生，你既然能一眼看出中毒，那能不能看出来中的毒到底是什么？”林冰眼里燃起希望，急切问道。

十几年间，他们已经找遍了华夏最有名的中医西医，经过了冲冲检查和筛选，都没能最终确认老领导中的毒究竟是什么。只知道是种特别的慢性毒药，不会直接要了性命，却会一点点蚕食人的生命，破坏人的五脏六腑，让人失去行动能力，逐渐变为残废。

这些年来，老领导一直克服困难，靠着顽强的生命力和最好的医疗体系，和体内未知的毒药做斗争。只可惜这些年毒性似乎扩散得越来越快，老领导的身体也每况日下，眼看就快要撑不住了。

老人身上盖着羊毛毯，遮挡住了脖子以下的部分，叶枫道：“老领导，能不能移步室内，让我检查一下你身上其他地方？”

林冰朝老人身后几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人立刻上前，作势要推老人的轮椅。

“不用这么麻烦，我里面又不是没穿衣服，就在这里检查！”老人脾气犟得很，抬头瞪着林冰道：“小冰子，你过来，给我把毯子弄开！”

林冰满脸纠结：“领导，现在外面气温低，您要是受了风……”

“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老人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还是觉得我卢振邦已经到了灯尽油枯之际，区区冷风一吹，就会立马翘辫子？”

“老领导，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听您的就是了！”林冰无奈地挠了挠头，只能上前照做。

羊毛毯一掀开，就算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叶枫，也是不由得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