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歇?朕可正在兴头上。”皇帝分明是意犹未尽。
听得里面这火辣辣的对话,那些宫婢女们越发羞涩难耐,一个个低了头又悄悄抬手捂了脸。
“嗯哼,你们这一个个杵在这里做什么?都退下去,退得远远的!”一声低喝响了起来,一脸严肃的卢公公背着双手正踱着方步走了过来。
“是,卢公公。”宫人们慌忙答应一声,然后都飞快着脚步退了出去。
……
屋内,元瑜仍是歪靠在软榻上,他衣衫整齐,正以手支着头,眸光投在正在跳舞的谢盈盈身上,唇边的笑意里,隐着一丝讥讽之意。
“圣上,臣妾这回真的跳不动了……”谢盈盈累得气喘吁吁,脚下一软之后,就势歪坐在了地上。她用一只手支撑着身子,一双眼睛朝元瑜巴巴地看着,双颊嫣红,胸口不停地起伏着,娇艳里又透着一股楚楚可怜的意味。
“也罢,淑妃既是累了,朕也不能勉强,你好生歇着,朕过几日再来看你。”元瑜眼见目的已经达到,心满意足地自座上起了身。
“圣上,啊,不,臣妾,臣妾不累,不,不累……”眼见得皇帝要走,谢盈盈顿了慌了起来,忙不迭地起了身,急着步子就走至元瑜跟前,这一活动之下,她呼吸越发紧促,额头上都沁满了细汗。
“卢盛!”皇帝看了她一眼,然后朝门外喊了一声。
外面的卢公公忙应了一声,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圣上有何吩咐?”卢盛至皇帝跟前恭敬问道。
“淑妃身子有些弱,自明日起,叫御膳房做些补益的膳食送来丽正宫。”皇帝缓着声音,一字一句地吩咐道。
“是,老奴遵旨。”卢公公答应一声。
元瑜说完又看了眼钗环皆乱,气息仍是不稳的淑妃一眼,面上露出了一丝状似很疼惜的笑意。笑完之后,将双袖一拂,然后迈着大步就出门去了。
……
次日,皇帝入丽正宫宠幸淑妃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后宫。宫人们面上仍是规规矩矩,可私下里,将这宠幸的过程细细描述,传得活灵活现入木三分。说的是,皇帝昨夜在淑妃的房里待了整整两个时辰,从头到尾淑妃一直都在娇/吟,一刻未曾停歇过,最后实在经受不住,哭得梨花带雨的向皇帝求饶。
这还不算,早膳的时候,御膳房还往丽正宫送了好些补益的膳食,什么红枣乌鸡汤,枸杞猪腰汤,莲子乌龟汤,皆是滋阴补肾的养生汤,这更加验证了皇帝宠幸淑妃之事的真实性。宫人们一边羡慕着淑妃,一边在心里暗叹着道,皇帝不愧是军中长大的,体魄强于寻常之人,于云/雨之事上,定也是有过人之处,不然怎么就连那般妖娆妩媚的淑妃都承受不住。
消息传到钟粹宫时,赵贵妃先是砸掉了一只心爱的碧澄翠玉茶盏,然后一掌拍在案几上,把身边一众伺候的吓得大气都不也出一声。
“谢盈盈这个贱人,昨天还在本宫跟前嚼舌根子,说什么清思宫的郭小满是个狐媚子,我看她自己才是狐媚子,臭不要脸的□□!”赵贵妃沉着脸,咬着一口银牙,直恨不得要一把掐断谢淑妃的脖子。
……
傍晚时分,紫宸殿内,坐在案前的元瑜放下了手中奏章,举起双臂又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圣上可是累了,老奴让杨喜进来给您捏捏肩?”卢公公上前问道。
元瑜挥了下手表示不用,口中却是问道“说说后宫今日都有什么动静?”
卢公公听了这话,立即眉开眼笑,竖起了大拇指就道:“圣上好妙计啊,老奴实在佩服。老奴可都听人说了,贵妃听说了圣上入丽正宫的事,气得又是砸盏子又是拍桌子的,她把淑妃痛骂一通,而后去了上圣皇太后的万寿宫,回来后又请了薛贤妃入宫说话。这一天啊,贵妃可是忙得很,再无暇顾及什么抄佛经的事了!”
元瑜听得唇角微弯,露出了一丝冷笑来。
“对了圣上,晚膳都备好了,您是在这用膳还是去前院的花厅里?”过了一会儿,卢公公又问。
“在这和在花厅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冷冷静静的没甚意思。”元瑜淡淡地一句,说完之后,面上还露了些惆怅的意味来。
见了皇帝这副模样,卢公公此时哪里还能不明白皇帝的心思,他暗叹一声,心道,这情之一事,果然能有销魂蚀骨之效,皇帝这般暴躁汉子,为了清思宫那柔弱的小女子,如今竟也变得这般伤春悲秋。